第16节(1 / 2)

或许只是因为运气,选择题碰巧才全对,最后一道大题也有可能是她的家庭教师教过她,她才凑巧做对。但无论如何,成绩摆在这里,她是的的确确考了一百零三的高分!十九班的第二名,全年级的前一百名!

黎东平激动得跟苍蝇搓手一样:“悠悠同学这阵子肯定很努力,大家要向她学习,在学习上,没有什么不可能,我们钟悠悠同学就是很好的榜样!”

向她学习……?

全班同学愣愣地看着钟悠悠两根手指头夹着卷子,施施然从讲台上走下来,只觉得……只觉得……一切都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班的钟悠悠到底是什么怪物?!

第21章

这只是一次小考,按道理说,除了在十九班内部,令人惊诧之外,在班级外面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毕竟谁管你们班出了匹什么黑马,考得有多好啊?

但耐不住黎东平这货四处吹嘘啊!

黎东平三十来岁,资历年轻,在这所学校当了七八年的数学老师,教的一直都是差班。为什么教的是差班呢,那自然是因为教学水平不咋样了。因此他平日里见了教导主任、竞赛班的数学老师,总是灰头土脸,匆匆擦肩而过的。

但现在,好不容易这回考试,十九班在所有差班中考得最好,他当然少不了要故作轻松地拿出来说一说:“哦,也没什么,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啦,的确是钟悠悠那女孩有潜力,努力刻苦了。”

于是这么一来,办公室里都知道十九班有个从年级一千多名窜到前一百名的钟悠悠了!

——以一己之力给黎东平提高了kpi绩效奖金的钟悠悠!

蒙住耳朵不想听都不行,黎东平跟个唐僧似的,走到哪里都要炫耀两句,尤其是在其他九个差班的班主任面前,更是得瑟不已!

这些没考好的差班老师回到班上去,看到自家班上一群不争气的同学就来气,课本三角尺往讲台上一拍,粉笔灰尘三丈高:

“你们看看十九班的钟悠悠!进步了一千名!你们再看看你们呢?!”

钟悠悠是谁?

不是前阵子改头换面,悄然进入校花抉择圈的那个十九班女生吗?

两个话题叠加,于是,迅速传开了。

……

*

传得到底有多开无法统计,但竞赛班的孟诗萱和时之棠都知道了。

时之棠只觉得……

他只觉得钟悠悠变化实在太大了,一朝之间,仿佛想开了似的,不再执着于钟家人的那点儿关爱。将自己收拾得漂亮精致。就连成绩也有了这么大幅度的提高……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时之棠觉得钟悠悠本应如此。好像这才是原本的钟悠悠,优秀,自信,骄傲。她就是这样夺目闪耀的一个人,只是被钟家人、被他,生生扼杀了光芒。而现在她不再在乎他们,所以没有什么再能阻止她光艳照人的脚步。

这样的钟悠悠固然让他移不开眼,可这样的钟悠悠,眼中对自己的那点憧憬和崇拜却消失了。

想到这里,时之棠嘴唇闭得紧紧的,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空荡荡的,有种捏不住什么的刺痛。

他几乎要怀疑钟悠悠是否也是重生的了……

可即便是重生,上辈子对他那样偏执,甚至到了不择手段的程度。这辈子居然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下吗?一点留恋也没有,一点情都不留?

时之棠想起这几天经常在校门口见到秦曜送钟悠悠来上学,心头那点针扎似的难受便逐渐转为愤怒。

——他说不清是因什么而愤怒,或许是因为被抢走了什么而愤怒。在他还没意识到那件东西的珍贵之前,秦曜便将那东西抢走了。

钟悠悠为什么不再等等他?

时之棠笔尖顿在纸上,一整节课心不在焉,几乎是半个字都没写。不,他不相信钟悠悠能转变得那么快。或许他应该主动一点,为自己挽留住什么。就像是上辈子的钟悠悠一样,为自己付出了良多。不该在自己终于想要弥补些什么的时候,她却轻飘飘地根本无所谓地转头走掉啊!

他正这么想着,颇有些烦躁不堪,笔从桌子上滚落下去。

*

下课,一班大多数人都留在位子上继续学习,一小撮人较为喧哗,不过也只限于小声说话,和十九班那种差班的狂欢式热闹不能比。

白皙手指映入眼帘。

孟诗萱弯腰将笔捡了起来,递给时之棠:“之棠。”

先前时之棠对她爱理不理,她也生了气,赌气等着时之棠率先找她。可这段日子以来,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待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宠爱到冷漠。她便慌了。

她想着,即便钟家人要将自己赶回去,也有时之棠可以倚仗。

时之棠脸上没什么表情,将笔接过去,冷淡道:“谢谢。”

孟诗萱忍不住道:“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家,我家里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大家对钟悠悠都特别——”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听到前半句话眼皮子也不抬,显得异常冷漠的时之棠,在听到“钟悠悠”三个字,突然抬起了头:“钟悠悠怎么了?”

孟诗萱:“……”

她再也无法忍受,在家人面前不好发泄,可时之棠是喜欢她的,是和她定了娃娃亲的,怎么能也这样对待她?!

“你到底怎么了?这阵子对我爱理不理的,跟你说话你像是没听到似的,满脑子都是钟悠悠?我说她,你才提起一点兴趣?你是跟我有婚约,不是跟她。”

她声音压得极低,但时之棠身旁两个男生还是看了过来。

纷纷有些诧异,还从来没见过温柔大方的女神孟诗萱的这一面。这不太像是平日浅笑颜兮的她。

……婚约?孟诗萱提起这茬,时之棠才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

她还有脸说,上辈子难道不是她主动解除婚约的吗?难道还有人拿着枪逼在她太阳穴上不成?在他这里,这辈子的婚约早就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