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吃货对吃食适应力良好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于是袁青举和袁东行就在那股奇异的味道围绕中看着袁小胖和安来把那盘椿芽炒蛋分而食之,甚至最后盘底的油汁都让袁小胖拌饭了。
一道椿芽炒蛋让袁小胖对安来好感度骤升。不但留在山上吃了晚饭,走的时候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安来。
安来会意,大方的给他装了一塑料袋让他带回去。当然对于这个结果让袁小胖得到袁东行的怒吼:“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要再□□我的味觉。”
对此,袁小胖表示椿芽在手,天下我有。不和你们这些没品位的地球人计较。笑逐颜开的和安来道别:“三嫂,以后你得了什么好吃的,一定要想着我啊。”
袁青举这两顿都没吃多少安来还是看到的。不爱吃椿芽的人对那味道的确接受不能。她也不能自私得无视他的感受,让厨房给他做了夜宵。安来呆在厨房看着那还剩下的一大箩筐椿芽发愁,最后决定全给腌起来,腌制过后再烹饪就不会再有味道了,不然也放不了多久。
腌椿芽第一步得把那嫩芽透水洗净,不然在腌制过程中会霉掉。这活儿和麻烦,但还用不着安来自己动手,几个二厨就给解决了。虽然大厨不怎么赞同——他认为腌制过的椿芽不但没营养还含有少量致癌物质。
这个问题直接被安来无视,她在愁着这宅子里居然找不到一个陶缸。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一个卖陶缸的本市商家,人家却在听说地址后表示快递到不了。最后还是大厨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打电话让人买了明天和食材一起送上山来。
安来心满意足的抱着一杯袁青举塞给她的红糖姜茶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以前她就有痛经的毛病,听人说结婚了就会不痛了。可是这身体是结过婚的吧,怎么还会疼呢。
“在想什么呢,眉头皱得怎么紧。”袁青举一来就看到他的小姑娘皱着眉头发呆。
苦恼中的安来一点儿也不在状态,脱口就把刚才想的说了出来。半天静悄悄的没得到回应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囧得她都不敢抬头了。
袁青举清咳两声坐过去环住又红得跟虾米一样的小姑娘在她耳边道:“嗯,作为你的老公,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来帮这个忙。”
袁青举刚洗过澡,沐浴露的香味儿混合着特有的男性气息让安来有点儿晕:“我……我胡说的。”
“可我是认真的。”身边的男人继续挑逗。
安来只好缩着脖子不再说话,眼睛死盯着电视,好似正在播放的不是晚间新闻,而是好莱坞大片。
袁青举知道他的小姑娘一点儿也不禁逗,要是过火说不得又得发飙了。他见好就收,把手贴到小姑娘的小腹提起刚才的另一个问题:“还很疼?”
腹间温热的触感让安来全身发僵的点头。
“那你白天还满山的乱蹦跶。”袁青举当然注意到了身体怀里突然僵硬的小姑娘,他放松了环着她手上的力度好让她感觉到自己没有危险度才让她慢慢的放松下来,奖励似的摸摸小姑娘的头发道:“明天我要去公司看看,你在家好好呆着,别瞎折腾,等这几天过了我再带你去玩,红糖姜茶厨房都炖着,记得自觉点儿喝。我要不在自己也多吃点儿饭……算了,还是我早点回来吧。”
这窝心的气氛让安来有些想哭,这个男人要真是她的丈夫该多好啊。又听袁青举说:“听到没?”她忙点头。
两人就这么窝在沙发一角看电视,安来不一会儿就困了,秀气的打着哈欠。
“困了?那就回房睡吧。”
安来摇头:“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经过昨晚,她实在不是该回哪个房间去睡。是去一向睡的主卧呢,还是昨晚睡的客房。不管选a还是选b都像是对袁青举的邀请。她只好等身边的男人去睡了,再选另一间。
可袁青举又怎么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而自己去睡呢。他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看着眼皮打架的小姑娘他不着痕迹的调整了姿势,好让小姑娘靠得更舒适,不一会儿就听到怀里传来轻微的呼呼声。他叹气,低头拨开小姑娘额前的碎发,轻轻的印上克制的一吻:“你让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第15章 邻居
安来睡到半夜,只觉被什么禁锢着,难受得很。醒来才发现身边睡着另一个人,小小的惊呼一下,才想起该是袁青举。
袁青举被她弄醒,坐起来开了床头的台灯,眼睛还不是很适应突然的灯光,半眯着问:“怎么了,又做恶梦了?”
“你怎么在这儿?”安来细想之下也只能想起自己在看电视之后就记不得了。
“丫头,你睡糊涂了吧,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儿啊。”看着安来愣愣的,伸手揽着她重新睡下,又关了灯,捂着小姑娘的小腹闭上眼。
安来扭了扭,立即被安抚性的拍了拍。袁青举意识已经半迷糊了:“乖,别闹,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上班呢。”
安来只好乖乖躺着,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睡去。
安来爱睡懒觉,可袁青举从不给她这个机会,再怎么也得在早餐前把她挖起来。吃过早饭要不要再去睡也就随她。这日也是一样的。
袁青举走后,安来去看那些晾在廊下的椿芽已经阴干了水。褐色的陶缸也一大早随每日给山上送食材的货车给运了上来。现在也已经被洗净晾晒干了。安来开始亲自动手腌制椿芽。介于大厨对腌制品的排斥,安来可不太放心假以他之手。
安来带上一次性手套,把椿芽倒在一个大盆里,撒上精盐,细细的揉搓,直到开始变软变焉之后开始装缸,一层层的码放整齐,同时撒上酒和少量醋和研细的红糖粉末。不但可以防腐变质还能提味保鲜。
赫伯小步跑进来:“夫人,有客人到访。”
“啊?谁啊?”袁青举不在,这是要她去招待?可她谁都不认识啊。
“嗯,”赫伯顿了下,斟酌着措辞道:“大概可以算邻居吧。”
“邻居?”这可奇了怪了,邺山上不就这一栋房子么。
相比安来,赫伯还是很淡定的:“是隔壁山上那家。据说前几天刚搬过来,今天特来拜会,我已经把人安置在大厅了。”
这样也可以算邻居么?
安来把缸子里的椿芽密密压实,取了一张保鲜膜封严,又压上一袋米让人放在阴凉处才净手去见客人。
来人是一位胖妇人,穿着宽松的大码裙装。四十岁上下,皮肤红润细腻,十指白皙圆润,不难看出其长年养尊处优之态。
据说他们从南城搬过来,夫家姓杨。倒是很巧,这位夫人也姓安,就是名字有点儿怪,叫福男。
安福男自从知道安来也姓安以后更显亲切,一口一个妹子的叫,更是要安来唤她大姐。
“其实早就该过来拜会的,只是一直走不开。底下人不懂事儿,前两年那房子为赶工晚上施工扰了这边的清静。大姐我在这里给妹子赔不是了,妹子你大量莫怪。”
“大姐真是周到人,太客气了。每次上下山都能一窥贵府之气魄,”其实她也就下过两次山,“只是我……老公说那边还在建筑,我一直在山上宅着,也不知新居落成,没能去贺乔迁之喜,倒是我失礼了才是。”文绉绉的说完一句话,安来借着喝茶的功夫悄悄吐了口气,这招待贵妇人什么的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只是……好像事态有点在她想象之外。一客套完,这一贵太太间的茶会,瞬间就急转直下变成了市井街坊间窜门子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