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侯门药香 绣寒书 2472 字 1个月前

御书房。

新皇坐在御案后面,不时的轻微咳嗽一两声,案几上面已经堆满了高高的折子。梁启明已经换了一身尚书官服,端着脸站在御案旁边,正在将折子一个个的翻开,迅速的看一下,然后分类。

韩耀庭在下面站着,看到这一幕也没说话。

其余还有齐国公、安国公等几位老国公同样站在下面,那梁启明虽然再看折子,但还是时不时的抬眼将下面的人看一眼。

皇上道:“钱逸阳不能留,他是罪魁祸首!当初如果不是他带兵从东北下来,京城这边的情况不会失控……朕第一个就应该砍了他的头!”说着有些激动,咳嗽了两声。

一个太监凑上来,赶紧给端上来一杯茶。

梁启明将那太监都盯了一眼。

皇上看向了韩耀庭:“晋王,你觉着如何?”

韩耀庭想了想道:“皇上英明。”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顿了顿,直接就下旨:“来人,传旨,去牢里提了钱逸阳,立斩!”

一个太监上前来,磕头道:“是。”

梁启明亲手帮着皇上将空白的圣旨摊开了,皇上摆手:“不用。”直接口谕,对钱逸阳他是深恶痛绝,连圣旨都不想写:“让威震将军去宣旨,监斩。”

太监磕头去了。

梁启明问道:“皇上,荣国公府的其他人呢?荣国公有两子,二房一子,三房一子,这些都不应该留下,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尽啊!臣请皇上,将荣国公府抄家,灭九族!”

韩耀庭眉头一皱。

梁启明说最后一番话的时候跪下了,却在说完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韩耀庭:“晋王爷,您觉着呢?”

韩耀庭看了他一眼,又看皇上。

皇上同样皱着眉头,不过这眉头是早就皱着的了,从韩耀庭进这个御书房,皇帝就没展颜过。虽然登基了,多年的愿望实现,但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且一登基面对的是很多的事情,首先就是杀人,不服气的文官,昨天|朝堂上已经就地杀了几个了,但那些其实还只是小角色,今天商量的,才是正经大头。

皇上怎么高兴的起来。

“晋王爷似乎不太高兴?”那个梁启明好像专门跟韩耀庭作对一样,带着讥讽说了这一句,然后笑着道:“我听说,昨天已经有好几位夫人去府上求情了?不知道晋王妃答应了谁?”

韩耀庭看着他冷冷的道:“梁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不错,昨天是有人去王府希望本王求情,本王也没打算隐瞒,但求情不求情,本王会斟酌。不知道梁大人专门说出来是想暗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有人求情也很正常。”

第111章

皇上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咳的比较凶,两个太监都过来了,一个拿着痰盂手巾,一个端着茶。

好半天,皇上才止住了咳嗽,喝了茶,歇了一会儿,对还跪着的梁启明道:“起来吧。”

梁启明声音略大的道:“是。”

皇上等他站起来了,又道:“来人,给晋王端把锦杌过来。”他面色和缓的看向了韩耀庭笑着道:“晋王坐下说吧。”

太监已经端来了铺着明黄丝绸的锦杌,韩耀庭躬身道谢,坐下了。

梁启明的脸色都变了,原本挺直的腰也终于躬下去了一些。

禁卫军营地后面的监牢。

原本就很戒备的禁卫军在听见了门口传来脚步声之后,更加的瞪大眼睛警觉的看着,一直看到进来的是统领高源,这才将眼睛重新平视前方。

高源沿着狭长的牢壁往前走着,经过了第一个监牢,站住了,往里看了看。

荣国公钱逸阳身穿囚服,站立在牢中,看见是他,怒哼了一声:“黄毛小儿!”正要说,想不到我征战多年竟然死在你这个黄毛小儿手里……

谁知道高源居然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里走。

钱逸阳还怔了怔,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偷偷的,然后就觉着浑身好像是出了一身冷汗,接着心中一紧!往里走挨着关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们!

钱逸阳一下子走到了牢门前,努力的往那边看着,想看看高源在哪个牢房门口停下来。

似乎是走过了第二个牢房,也走过了第三个,钱逸阳怔然,后面两个,关的是侄子们。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拿侄子们先开刀?

高源确实是走到了最后一个牢房前站住了,里面是钱景亮,地上铺着一些乱草,他就躺在上面,靠在墙上,那副样子仿佛是斜倚在他家里的罗汉塌上一般。

看见高源过来了,钱景亮冷哼了一声:“想不到是你,你倒是挺会装的。”

高源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也不差。”

钱景亮哼了一声转开头,想了想这话却觉着不舒服,蹭的从地上爬起来,过来和他平起直视,道:“这话说清楚!谁不差了?我好歹没有装着跟谁一块儿,我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我没有心里恨得想杀了谁,却还装成是意气相投!”

高源冷冷的道:“你是没有,因为你根本用不着,你没有血海深仇,所以你不用忍辱负重!”

钱景亮一下窒住了,气的脸通红。

高源冷声道:“王爷现在皇上那里,还在看看有没有希望能保住你的性命,你也不用得意,王爷只是感激你之前曾经一次的报信而已。”说着冷冷的看了钱景亮一眼:“现下你有了血海深仇,应该也是给了你一个忍辱负重的机会。你可以试试这种滋味了。”

钱景亮愣了愣,然后脸色就变了,一下子过来抓住了牢房的铁栏。

高源已经往回走,重新走到了最外面钱逸阳的牢房前,声音冷冷地,大声地道:“皇上有旨,钱逸阳立斩!”

“父亲!”钱逸阳的儿子惨叫了一声。

钱逸阳倒是没什么,死到临头,突然的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还存着侥幸的心是多么的可笑,现在这位皇帝,怎么会饶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