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看在眼里,一阵惊诧:这到底是个什么文章法道?
怎么跟异端邪说似的,断人命而引自己福祸相依?
降人魂魄驱鬼弄神?
这也太邪性了吧?
仔细又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明白,但也没就这么扔了,好好放在了储物的格子间里,又拿起那一个小纸人:
眼眸有神,小巧精致,宛如活人缩小了尺寸一般,里面鼓鼓囊囊塞了稻草做心,这是个什么东西?
白长生认不出来,那张纸上也没写,只能跟着放起来了。
而一旁的季礼一直跟着在看,发现不是菜谱,也没美人就彻底没兴趣了。
“得嘞,经此一遭,小爷也是感慨人生无常。
罢了,兄弟你好好睡觉吧,我也回去了。
看来你这也没什么有用的法器,改明还是得去庙里请尊关二爷法身回来,好歹跟我爹也熟,走了您,回见!”
季礼一说完,撩起袍子大步迈前就要走。
“你等会!”
白长生看着季礼要走,马上给拦了下来,季礼回头,一眼望去那白长生又拎起了“祖传的木棍”,一脸不怀好意望着自己。
“我忍你很久了···”
···
转过天来,晨光大亮。
白长生好不疲惫,揉了揉肩膀,昨晚上打那季礼的时候用力过猛,现在还有些酸痛。
而回头再想昨晚经历的诡异之事,有纸人上门送礼,这绝非常人所能理解。
若自己真有横祸在劫,也是躲不开的因果,索性不管了,好生过活。
想起了还欠口棺材要做,白长生不再耽搁时间,一边抓着煎饼垫口,一手操着刻刀裁棺。
刻到一半,到了要画符念咒留名的时候了。
白长生想了想:这口寿材本来是给文颜准备的,都做了一半了,现在却成了给文武准备的。
这东西确实没有二手一说,于人于己都是大不利,到底该怎么刻?
八仙茵亲,寿白福禄?
文武这么年轻就死了,这哥俩太蹊跷,这么写不行。
四海祥龙,吞云挂蝠?
文武文颜虽然一个看着鲁莽武夫,一个看着文弱书生,但都没有功名,这么写也不合适。
想了想,这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按常人之礼作棺。
白长生又记起了白三石生前叮嘱的忌讳,这就有了主意:
把棺材盖横起,用钻刀刻出一个稻草直径大小的气孔,重新拆解了棺材。
在板子下面镶了一颗铜钉,钉子身上缠绕着红线作引,又再次拼合起来。
普通人的棺材寿礼不能有钉子,为大凶之象,但这口棺材事关蹊跷,必有横死之人留在当中,这样做就很合适了。
这是按着老父亲交待的规矩:
冤死之人不得封死棺材,必须留个泻怨气用的孔,这才能渡人超生,过后白长生又在棺材底板刻了一行字:
天棺赐福,因果往生。
一切准备妥当,白长生这才嘘了口气。
这么做先不管有用没用,日后万一真有邪物作祟,也碍不着自己了,该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
烧香再祭,这口棺材就差涂料封漆了。
稍作休息,端茶椅坐着,白长生没注意到,不远处一辆马车里,有个人正撩起车帘望着自己。
“不错,知道渡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