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事实有些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终有一天会被揭开真相,眼前的梁山伯,无疑就是那个为我们揭开真相的人。
“不知先生能否为小子解惑?”我双手抱拳一躬,恭敬的说道。
“虽然我并不认可她做的事情,但这么多年的转世,她仍旧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你却杀死了她,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放过你?”梁山伯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着我问道。
“其实先生心中早有了答案,难道不是吗?”我毫不示弱的反击,如果梁山伯真的不想让祝英台死去,之前就有很多机会出手,但他偏偏没有,这就是事实。
既然如此,那么他此刻问我的问题实际上并不成立。
“你说的对。”梁山伯想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开口,“当年我跟英台志趣相投,彼此结为挚友,但却跟爱情没有牵扯,我只把她当成修行路上的伙伴,甚至也曾提议双方互结金兰,但是她却始终不肯,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她的心思,但是,我却早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带着心爱之人远走天涯。”
“我年少那会心高气傲,所以没少得罪人,虽然后来隐居,但还是被仇家所寻到,那个时候,我爱人即将临盆,为了妻儿,我答应自废修为。”梁山伯说到这里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显然,他并不是很愿意回忆那段过去。
甚至,即便他没有说,我也能猜到后果,肯定是他自废修为之后,对方并没有放过他的妻儿,实际上,在别人威胁的时候,自废修为,或者乖乖的听话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群人出尔反尔,不仅没有放过我的妻儿,反而在我面前将我妻子一掌击毙,同时死去的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梁山伯说到这里,双手已经死死的捏在一起。
旁边鬼师悄悄拉了我一下,似乎在示意我不要继续刺激他了,毕竟一个人如果受到刺激太厉害,难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如果梁山伯真的发狂了,吃亏的无疑是我跟鬼师。
我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看着梁山伯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关键时刻应该是祝英台赶到了吧?”
“不错,就在那群人折磨我的时候,她来了,她帮我把所有敌人打伤囚禁,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实力远远强于我,枉费我一直心高气傲,却原来是个傻瓜。”梁山伯继续说道。
“的确是个傻瓜。”我在心中说道,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心里吐糟一下就好了。
“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梁山伯却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直接问道。
“不错,我觉得你傻不是因为你没有发现祝英台的实力比你高,而是你因为受到他们的威胁而选择自废修为,试想,如果祝英台没有赶到,那你岂不是白白死去?最后连老婆孩子的仇都没法报,而如果你不受他们的威胁,他们反而会对你产生忌惮,因为他们能杀你的妻儿,你就可以杀他们的妻儿,无非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点点头大声的说道,而实际上,这也是我内心的想法,甚至是行事的准则。
你如果敢威胁我,我就敢反过来威胁你,看看谁比谁狠,对待敌人的时候,就应该这样。
“不错,只可惜我明白的还是太迟了,枉费我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连君子不立围墙之下都没有读懂,活该遭此下场,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都不应该杀死我的妻儿。”梁山伯眼中冒出仇恨的光芒。
“当英台将他们全部制服之后,我把妻子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埋掉,然后在她的坟前,将那些人一道一道的凌迟,每一个都足足三千刀,一刀不多,不刀不少。”梁山伯慢慢的叙述着,脸色阴霾的有些吓人。
“对,就该如此,当君子可以,但不可当那种读书读傻了的迂腐君子。”我同仇敌忾的说道。
“是,报仇之后,我心灰意冷,是英台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并且想尽办法帮助我恢复修为,说实话,那段时间,我还是很感激她的,甚至对她敞开了心扉,直至有人给我寄来一封书信,那信上标明了我当时跟妻子隐居的地方,而字迹,恰恰就是她的。”梁山伯甚至都不愿意再提起那个名字,很显然,这里的那个她就是祝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