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他死了战争大捷之后,死在了要被封为太子之前。
或许,她该想办法向他示警,让他不要像上一世那般陨落的那么快。
徐令琛却像献宝一样,笑着说道:“我从路上来,无意间看到的,见这个糖人跟你有几分像,想着你一定会喜欢,就买来给你了。”
骗子!又骗她!
分明是他故意跟卖糖人的形容了她的长相,卖糖人的才会捏出来。
上一世他就是这样逗她,她才会一步一步的沦陷,所以得知他骗了她的时候,她才会那样的愤怒。
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忙转过身去,不理他。
看着她的背影,徐令琛倒拿不准主意了。
上一世小丫头是很喜欢糖人的,他最喜欢她拿到糖人的那一刻,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天上的明星,看的他心都化了。
或许,是害羞了吧。
徐令琛越想越觉得是,这一趟目的达成,他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了徐令琛与徐令检,太夫人回了安荣院,问杜嬷嬷话。
“都问清楚了,是大小姐屋里的夏荷想要显摆,就拿了玉摆件出现给喜鹊看,不料大小姐正好回来,发现玉摆件不见了。夏荷吓得不得了,就赶紧让人去送信,喜鹊本想送回去,又怕大小姐怪罪,就想了个毒计嫁祸给表小姐。”
“嗯。”太夫人点点头:“这么说来,那夏荷也不能留了,今天能拿了玉摆件出去,明天就能拿了小姐贴身的东西出去。”
“是。”杜嬷嬷道:“已经料理过了,喜鹊是外头买来的,已经卖出去了,夏荷是家生子,打了一顿送还给她老子娘了。”
“你办事向来稳妥。”太夫人又问:“素心的事情问清楚了?”
杜嬷嬷知道,相较于几位小姐,太夫人更在乎家里的两位爷,说话比刚才谨慎了很多:“素心不是诬告,张妈妈的确以次充好,克扣表小姐的月例。”
太夫人面沉如水:“那二爷跟素心之间到底有没有事?”
杜嬷嬷咽了咽口水道:“素心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二爷腰间的那荷包外面是青竹,里面是鸳鸯戏水,的确是素心所绣。我在素心房中也搜到了几件贵重的东西,跟库房的账对了,是二爷屋里的。”
“二爷或许只是一时昏了头,毕竟素心那小蹄子的确长得不错。”
她只说线索,不说结果。
太夫人一声冷哼:“一个丫鬟值当什么,他想要,正大光明地要了去,我还会驳了他不成?我是气他不懂规矩,做事不磊落,染指表妹身边的丫鬟,传出去我们平阳侯的脸面要是不要?从前看他是个好的,还做了周王世子的侍读,现在看来,他跟他那个娘一样,没脑子!”
这话说的很重,杜嬷嬷就不敢接了。
“张妈妈是世仆,所犯不是大错,打一顿送到庄子上做苦力。素心直接打死!”太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缓缓道:“把事情告诉侯爷。”
内宅的事情,太夫人已经处理好了,爷们的事情,她向来很少插手的。
这便是内外的规矩。
陈文锦还不知道东窗事发,送了徐令检回了周王府,直到傍晚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进门就看到大哥陈文钺手握一根齐眉棍,站在院子里等他。
他脚步一顿,扬起一个笑脸,快步走上去:“大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到屋里坐?”
话刚落音,陈文钺就将手中的齐眉棍丢了过来,然后欺身上前,对着陈文锦进攻。
陈文锦接住齐眉棍,本能地挡了一下,不悦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做错了事,我既然身为大哥,今天就要教训你。”
陈文钺面沉如水,语气冷峻,说话的时候并不停止出手,片刻功夫就进了几招。
陈文锦挨了几下,身上吃痛,忿然道:“我做错了什么?不过是在宁王世子面前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我还不是为了平阳侯府好,还不是怕宁王世子怪罪!”
虽然是异母兄弟,陈文钺对陈文锦与陈宝灵却很是疼爱,对他们没有半点的外心。陈文锦表面上对陈文钺这个大哥也非常敬佩依赖,兄弟两个像今天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并不多。
“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陈文钺面色更冷,沉声道:“家里那么多丫鬟,你偏偏勾搭清漪表妹身边的,父亲从小就教我们做人要坦坦荡荡,还请了大儒来教你君子之道,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今天就要替父亲、替姑母教训你。”
就算对陈文锦这个弟弟很是不满,他依然十分磊落,不仅没拿兵器,还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只用单手进攻。
陈文锦知道这事情是说不过去了,见陈文钺如此托大,就握紧了齐眉棍,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平时虽然表面上对大哥敬佩有加,此刻不由泄露了内心真实的情绪。
“大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文锦怒喝一声,举起齐眉棍,对着陈文钺的头就打。陈文钺变换脚步,轻轻侧身,避开了棍子,人已经欺身上前来到陈文锦眼前,一只手搭在陈文锦肩上用力一按,同时对着陈文锦的小腿踢了一脚。
陈文锦身子一矮,单膝跪在地上。
他心中生恨,忿然将棍子摔在地上,不待陈文钺开口,就满面愧疚道:“大哥,我错了。”
就像小时候做错事一样。
陈文钺厉声道:“父亲就我们两个儿子,我们兄弟二人更要比别人争气才是。我小时候没了母亲,是姑母将我带大,清漪与清泰在我眼中就跟你和宝灵是一样的。但凡我在,就绝不许任何人欺辱她。”
“大哥……”陈文锦更加愧疚:“我怎么舍得欺负清漪,我跟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讨她的欢心还来不及,可她总是对我很冷淡。我也是一时糊涂了。”
陈文钺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陈文锦拉了起来,语重心长道:“你若真喜欢清漪表妹,就光明正大地跟祖母说,若是祖母同意,清漪表妹愿意,父亲与我自然不会阻拦。这样卑鄙龌龊的手段不许再使了。”
“是,大哥,我记下了。”
陈文钺又道:“父亲面前这次我替你担着,若再有下次,莫说是父亲,便是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又带了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