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盯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倒也不恼,反是伸手抚过季琢所书写的三个字。
半晌,沈已墨才道:“朱潇乃是凡人,他既与朱歇同父同母,为何朱歇却是妖?”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朱歇并非是朱歇而是被妖物冒名顶替了,但若是如此为何朱府众人不知?其二,朱歇被妖物附身了。”说罢,季琢瞥了沈已墨一眼,又向着窗外望去。
俩人饮完铁观音便回了朱府去,堪堪踏入大门,却见朱潇急急地迎了上来。
沈已墨本以为是朱父病危,朱潇急着要寻他们俩人救命,待朱潇走得近了,他才瞧清,朱潇面上竟然是一团喜气。
他心下疑惑不已,方要询问,朱潇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致谢道:“沈公子、季公子,我爹爹······我爹爹他半个时辰前已然醒过来了!”
听得这话,沈、季俩人皆是惊诧不已,昨日的朱父浑身透着死气,瘦得厉害,好似一张皮囊被硬生生地覆在了一具尸骸之上,怎地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转醒?但看朱潇神情又不似作假。
沈已墨欣喜地道:“你且待我去瞧瞧罢。”
三人行至朱父房间前,朱陈氏听闻脚步声,回首一看,见是沈已墨与季琢,一下子从病榻上起身,疾步走到俩人面前,满怀感激地道:“多谢两位仙人相助,仙人真真是法力无边,待我家老爷痊愈,我定要为两位仙人盖一庙宇,塑上金身,日日香火供奉。”
这话委实说得太过了些,季琢正要推拒,旁的沈已墨却作出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慈悯地道:“朱夫人客气了,我道中人自当普渡众生,庙宇、金身便不必麻烦了。”
见朱陈氏还要再言,沈已墨正色道:“我须得先去瞧瞧你家老爷。”
说罢,沈已墨便抬步走到了朱父榻前。
朱父的模样一如昨日,双目却满是神采,应是朱陈氏已与他说过昨日之事了,他一见沈已墨,便挣扎着要起身。
沈已墨按了下朱父的肩膀,摇首道:“你虽醒了,但仍需多加歇息,就莫要起来了罢。”
朱父目中含泪,面上的皮肉皱在一处,因久病半哑着嗓子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沈已墨伸手为朱父把脉,不同昨日,这脉象竟如常人一般。
他收回手,笑道:“至多三日,你便能起身了。”
此言一出,候在一旁的朱陈氏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对着沈、季俩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好容易从朱陈氏处脱了身,沈已墨压低声音道:“这其中颇有蹊跷。”
俩人正巧转到书房,季琢扫过那一丛开得正盛的腊梅,猜测道:“应是幕后之人怕被我们寻出端倪,进而影响到他的算计,索性将朱父治好了。”
第39章 第二劫·第七章
三日后,朱父果真如沈已墨所言痊愈大半,已能行动自如,甚至他浑身上下的皮肉都长回了大半,又被汤汤水水滋养着,面色竟较常人更好一些。
按照朱潇所言,朱府众人从不会俩人一道患病,且患病者痊愈之后,不出三日,定然会出现新的患病者。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