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嗯,才人原来也记得。”知秋笑着回到,“当时奴婢也吓了跳呢,谁能想到都能惊动皇上,可见皇上心里真的有才人。奴婢看着,皇上那时时真急了呢,一路抱着您,走的飞快,奴婢两个在后面赶也赶不上。”

等她们赶回了杜蘅殿,太医都已经过来了。也是跪的时间长了些,若是平时,这么一点路知秋闭着眼都能跑回来。

锦绣不知道为什么脸一红,她并非一无所觉,可是越想脸上越烧得慌,岔开话题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其他人,欺负了才人还有什么好下场?那个慧明,被皇上踹了一脚,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谁让她那么横,遭报应了不是?皇后娘娘那里是什么情况,暂时还没传出来。二皇子那里,从出了事就没有消息,不过那个小林子听说被打了许多板子,差点没被打死。”至于其他看热闹的宫妃,也真叫她们失望了。

真可怜,锦绣对这个太监很是同情,若不是出了这种事,人家现在指不定还能活蹦乱跳呢。二皇子身边的宫人,估计都被打板子了吧,像皇后娘娘所得那样,事关二皇子,要以儆效尤。多有道理的说法啊,她怎么不掌她自己两巴掌以儆效尤呢,毕竟二皇子可是养在她身边的。

锦绣想稍微活动一下,却觉得肚子还是痛痛的,和当时的感觉重合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肚子这么痛。”就像是无端被人揍了几拳,不仅是肚子,整个人都不舒服,腰酸背痛的,难道腹痛还是扩散?

知夏给锦绣又盖上被子,扣得严丝合缝的才解释道,“才人您这是来了葵水。”

葵水?锦绣顿悟了。她穿越至今,都快及笄了,大姨妈却迟迟没有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锦绣从来没放在心上,没有这东西碍事,她过日子还松快些。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儿罚跪就下来了。

被训、罚跪、晕倒、裙摆沾了血,怎么看怎么熟悉,这似乎就是一场宫斗大戏,难怪当初听到有人说流了,

锦绣有点窘迫,这样的事竟然连外人都知道了,还被误会了,她还是黄花闺女啊。更惊悚的是,皇上肯定也知道了。第一次来大姨妈,还被皇上知道了,真是羞耻。

知夏见状又叮嘱道,“太医说了,才人惊吓过度,又暑气入体,需要静养,这本不要紧,不过刚巧又来了葵水,内外不调,需要细细地养着,每日汤药不离,且要忌口,如此两三日才行,否则下个月还得受罪。”

锦绣面上答应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太医说的那么严重,在她看来几滴灵泉就能好了,何必每日喝那哭哈哈的汤药,况且还不能吃想吃的,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行了。

看着几个宫女这也晚了还没走,只怕她们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又说到,“你们也不用都待在这里,回去休息吧,今天一整天都没个消停。我这边不需要人看着,你们都下去吧。”

玲珑上前小声询问,“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才人一下午没有进食,炉子上温着稀粥,才人可要用一点?或是用一些红糖水也好。”

锦绣摇摇头,她如今浑身毛病的,实在没有胃口,等明天早上再用吧。

几人走了以后,锦绣钻到被窝里。睡了一下午,原本以为睡的差不多了,谁想到刚躺下瞌睡又上来了,真是睡不够。

闭眼之前锦绣还在念叨,杜蘅殿后面的蜂窝不知道有没有弄走。幽幽地叹了口气,人走了才发现屋子里空得很,锦绣把自己裹在床内一角,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没有安全感。

长乐宫中,皇后一袭红赏,神情肃穆,偌大的殿内竟然没有一个宫人。皇后收拢了衣袖,凝视着上首端坐的男子,她步步后退,却换不来那人一丝一毫的怜悯,“皇上是过来兴师问罪的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她堂大魏国母,竟然被逼到这种程度。“皇上,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劳您这个时辰还来造访妾身的长乐宫?皇上要怪罪,起码先让妾身明白明白。”

封煜一双眼眸如古井无波,丝毫不为皇后情绪所动,把玩着手中的酒盅,“皇后做了那么多事,难道还要朕一件件说来?”

皇后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这副模样在封煜眼中同挑衅无二,又兼他今日真的动了怒,实在不想和她多做纠缠,“滥用宫权,谋害妃嫔,干预政事,皇后你犯下的罪还少吗,”

后宫干政,牝鸡司晨,单单是最后一条,就足够借口将其废黜。

这宫里,如何会少了皇帝的眼线。魏国历来的皇帝身边都有后宫的探子,封煜接手以后,虽然多有不喜,却还是默许了他们的存在。也就是这些探子,让他真正认识到这后宫是有多龌龊。

皇后听此,面目一僵,接着竟长笑了三声,笑出了眼泪。“妾身掌管六宫这么多年,皇上竟然只看到妾身心狠手辣,谋害人命,妾身那是为了谁?”

封煜反问,“皇后莫不是觉得自己的作为是为了朕?”

“为何不是?”皇后难得失了理性,平日不能说的不敢说的今日全都说了出来,“宫里的妃嫔,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皇上既查明了妾身,如何查不到其他的人。且妾身是皇后,是皇上的嫡妻。妻者,齐也,妾身难道不望着皇上好?”

故而在皇后看来,她做的这些也是和皇上利益一体。皇上这番诘问,无异于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皇上说妾身干预政事,若是妾身的母家不是杨氏,不是镇国公府,未必有这莫须有的罪名。镇国公府一门忠烈,有从龙之功,皇上为何有此偏见?”

封煜笑了,“从龙之功?镇国公一派从的是谁?”

皇后心知他说的是什么,怪只怪当初看走了眼,成王实在难成大事,“陈年旧事而已。”

陈年旧事?封煜只道皇后太过愚钝,既有当日之辱,识相的就应该乞骸回乡,想仗着资历来指点朝政,皇后竟然还觉得她镇国公府是一门忠烈?忠在哪?连皇嗣都敢插手,只怕忠的只有他自己。

封煜不欲多言,丢下一句警告,“皇后德行有缺,闭门一月。若再不思悔改,中宫之位可请辞而去。”

要罢,起身要走。

皇后知道留不住他,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是留住的,只沉着脸问,“若是今日,妾身罚的是旁人,不知皇上还会不会冲冠一怒?”

话里的讥讽不言而喻,皇后期待封煜能给声回复,不想那人竟然连头都没有回。

跌坐在地上,皇后两眼放空。她算是看清了,她真的什么也不是。情谊为何,夫妻为何,终究比不得算计和权势。她原本还做些美梦,想要相安无事的过下去,让杨氏血脉的孩子登基为帝,如今看着,皇上定是不允许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第35章 手炉

第二日,锦绣还是没能从床上爬起来,葵水初至,把她给疼的不行,只好在床上静养,连吃喝也没用多少。

所以,封煜过来的时候,锦绣明显呆住了。如今她的样子,披头散发的,脸色憔悴,怎么看怎么不能见人,偏偏皇上这个时候过来。她躺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行礼。

封煜却先一步过来,道,“不用行礼了,在床上好好歇着吧。”

“是。”锦绣放下了捏在被子上的手。

气氛有些尴尬,两人之间,大多是锦绣负责活跃气氛,挑起话题,皇上不常说话,通常只是应和一声。现下也不知是怎么了,锦绣也不好意思多说话,大抵是昨日的经历太羞人了,加之在锦绣心中,皇上似乎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这时明玉过来换手炉。锦绣觉得肚子冰凉凉的,早上就让人找来手炉放在肚子上取暖。可是这手炉精巧倒精巧,却不太好用,热水灌进去不太保温,时常让换水,且有些重了,压在肚子上也不大舒服。

远不去以前的暖宝宝好用,贴在衣服上就行了,也不用这么麻烦。或许她可以找人把它做出来,虽然锦绣不知道里面的原理是什么,但是宫里能人向来多,能发热的东西,应该会有人知道吧。

明玉先给封煜行了一礼,将锦绣被中的手炉取了出来。手炉已经不热了,明玉拿着它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什么椅子,总站着也不是事,封煜索性沿着床边坐下来,问道,“身子怎么样,为何还要用手炉?”

锦绣娇气地回道,“肚子冰冰的。”难受!

“那屋子里怎的又放了冰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