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屋里的走货郎发现不对也出不去了,跟刚被惊醒的妇人大眼瞪小眼,惊慌失措。
第168章 风水直播间7
苏圆圆大喊一声:“快撞门!”
七八个人听见声也没想是谁在喊,救人心切地一股脑将门给撞开了。谁知预想中的失火没看见, 竟看见一个男人在梁家媳妇屋里, 梁家媳妇还在被窝里呐!
梁家媳妇下意识地尖叫一声,围紧被子, 走货郎惊慌后退, 冒出一身冷汗。
门外众人皆是一静, 邻居老太太跟梁家老太太交好,怀疑地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移动,开口道:“你是谁啊?怎么在梁智媳妇屋里?”
“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偷啥啊,她这屋里有啥?该不会是偷人的吧?”
“嘘,这可不能乱说。”
“谁乱说了,门可是从里头反锁的, 屋里一点没被翻过, 再说谁家小偷青天白日的偷东西?他咋知道梁家二老不在家呢?我看是有人招来的吧?”
走货郎支支吾吾道:“我、我本想偷个银簪子, 还、还没得手你们就来了,求求你们放了我不要报官, 我再也不敢了!”
他抖着手把银簪子从袖子里拿出来,众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他低头一看, 哪里是什么银簪子?分明只是一截树枝!
走货郎瞪大眼,慌乱地丢掉树枝, 焦急地翻找自己全身, 根本没有银簪。梁家媳妇咽了咽口水, 壮着胆子说:“幸亏大家来得及时,不然丢了这簪子,我可不得哭死了?既然、既然此人没得手,不如、不如就放了他吧。”
走货郎抬头看见她头上插着的银簪,眼睛差点凸出来,再看地上那截树枝,恐惧地问:“你、你、你有没有叫一个小乞丐找、找人?”
梁家媳妇恼他惹出这么大麻烦,皱眉气恼地说:“什么小乞丐?找什么人?”
走货郎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退到墙边,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树枝。他这会儿已经忘了装小偷求饶逃跑了,满脑子都是鬼怪之事,杀了梁智他本就心虚,此时害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家媳妇看他不知发什么呆,心中暗恨,想着赶紧把人打发走,她也不骗钱了,立时逃走才是真的。谁知她刚开口,窗外刮进来一阵风,竟夹杂着鱼腥味,顿时趴在床边干呕不止,这下她脸也白了,可几只鬼围在她身边,她越想停下越觉得难受,差点把胆汁呕出来。
邻家老太太黑着脸看看屋里的两人,对自家儿子、儿媳吩咐道:“赶紧去把老梁两口子找回来,再去请个郎中。”
梁家媳妇一听急得不行,“婶子,不用、不用请郎中,我就是没休息好,不用花那个冤枉钱。”
“这钱婶子给你花了,我跟梁老太太可是处了十几年的老姐妹儿,帮一把应该的。”邻家老太太拍拍身边的人,指着走货郎,“快把他堵了嘴绑起来,该咋办等老梁他们回来再说。”
走货郎这才回神要跑,可门口三五个汉子呢,哪能让他逃脱?几下子就将他捆了个严实,关在灶房里。梁家媳妇和走货郎都有人守着,那邻家老太太虎视眈眈,他们有再多招也使不出来,直到梁家二老惊慌地跑回来,他们都露出惊恐颓然的神情。
梁老太太震惊道:“咋回事?我听说家里进了贼?在哪呢?”
邻家老太太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了几句,这种事有再多怀疑也不该随便揭穿,就算她们关系好,也得让梁老太太自己决定。要是她不想让人知道,那大家肯定是先走一步,可她要想当众揭穿儿媳妇的丑行,他们肯定是要给她撑腰做见证的。
梁老太太听完倒抽一口气,一半惊一半喜,儿媳妇怀孕有可能是儿子的遗腹子,要是能得个孙子,她儿子也算有香火继承了。可屋里那贼人不知是怎么回事?万一这孩子是别人的,那可真是大大的丑事!
梁老太太也是个脾气硬的,稳下心神立即就请郎中给梁家媳妇诊脉。梁家媳妇惊慌欲躲,梁老太太一看神色更冷,直接按住梁家媳妇叫人诊脉。在场几个妇人也来帮忙,那郎中认真诊过后说道:“这位大嫂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在场众人都是一震,梁老太太顿时哭喊着一巴掌扇在梁家媳妇脸上,气恨大喊:“你个贱人竟敢偷人!我梁家如何对不住你?你竟做出这种丑事?你可对得起我儿?”
其他妇人还按着梁家媳妇呢,见状也不松手,成心让梁老太太打个痛快。梁家媳妇疼得嗷嗷直叫,却躲不得闪不得,只能尖叫大喊,哭着求饶。灶房里的走货郎听得心急如焚,他儿子可还在那女人肚子里呢,被打掉了怎么办?急得直往这边冲,被抓住还挣扎不已。
抓他的汉子见状忙喊:“梁大爷,这人肯定是奸夫,要是小偷能这么着急?”
梁老头赤红着眼,抓起烧火棍就狠狠朝走货郎背上打,走货郎嘴里的布巾掉出来,吱哇乱叫,“别打!别打了!”
矮个鬼神情激动地看着这一幕,这一对奸夫淫^妇终于被揭穿了,可他看着二老好像被气太狠了,脸色都有些不对,不由得担心起来,“道姑!我爹娘没事吧?”
苏圆圆看了一会儿,居然没人怀疑梁智是被杀害的,只当梁智媳妇守不住,在他刚死就勾搭别人了呢。她看着当前的情况,又想想自己以后要做的事,隐身飞掠至门外,在一无人处现出身形。为了能取信于人,她故意面无表情,端起了一点气势,慢慢走进梁家。
邻家老太太最先发现她,惊讶于她的容貌,又纳闷她的来意,忙上前道:“姑娘,你找谁?”
苏圆圆看着院子上空,淡淡道:“我路经此地,发现此宅充斥着血煞之气,故而前来一看。”
“啥?血煞之气?”邻家老太太有些傻眼,其他人也都听见了,纷纷打量着苏圆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苏圆圆走向梁智生前的房间,皱眉道:“此宅不光有血煞之气,还阴气浓重,主人家定有一人被人杀害,死后怨气不散,流连不去。”
梁家二老一听,顾不上打人,急忙跑过来,“小姑娘你说啥?被杀?我家、我家只有我儿子两个月前失足滚下山坡,你、你是说他被杀?”
“没错。”苏圆圆在他们面上看了一眼,又看了其他人一眼,指向走货郎,“此人怨气缠身,恐会遭冤魂索命,命不久矣。”她又指着梁家媳妇,“此人血煞之气甚重,手上必有人命。”
梁老太太腿一软,差点跌倒。苏圆圆忙扶住她,给她诊了下脉,“老人家气急攻心,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原本怀疑苏圆圆是来捣乱的众人此时都被她爆出的消息震惊了,且发现走货郎满头冷汗,脸白得跟纸似的,对苏圆圆的话莫名就信了几分。梁老太太揪住梁家媳妇的头发质问,“你说!是不是你害了我儿!”
梁家媳妇急切喊道:“我没有!哪来的贱人胡说八道?”
苏圆圆却只看着走货郎,“你已可遇到过不同寻常之事?依我看你只余三日的命,是否需要化解?”
走货郎先前就被银簪变树枝吓到了,如今见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事被苏圆圆一眼看出,对她更是深信不疑。三日寿命的恐惧让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爬到苏圆圆脚下就开始磕头哭求:“大师!大师你救救我!是那女人杀的梁智,不关我事,我没有动手啊!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我,我只是跟她偷人,万不敢害人性命,是她,是她把梁智推下去的,她怕梁智揭穿我们的事。我只是没阻拦,你让梁智不要来找我啊!”
梁智和一众鬼冲过来打他,他感受到身上的阴冷之气更是害怕,想到之前他一进这院子就冷得打哆嗦,更信了梁智就在这院子里,直接吓尿了裤子。
院子里这会儿已经围了二十几个人,全都听见了走货郎的话,哗然一片,梁老头举着烧火棍死命往走货郎身上打,走货郎动也不敢动,瑟瑟发抖地不停哭求,“大师救我,大师救我啊!”
邻家老太太哭着喊道:“姑娘、大师!大师你可不能救他啊,他们这是害了人命啊!”
苏圆圆轻点下头,“我自不会救这罪大恶极之人,事关人命,你们还是报官吧,若直接将这二人打死,说不定还要惹上官非。”
“对,对,报官!”邻家老太太这会儿成了主心骨,忙叫他儿子去报官,又叫人拉住梁家二老。那两人死不足惜,可梁家老两口搭进去就太不值了。
苏圆圆给他们二老分别把了脉,写下两副方子道:“逝者已逝,罪人也难逃法网,二老节哀顺变,否则你们的儿子也无法安心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