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瑜气得冷笑:“是啊,你果然还是最爱你的面子!你不是说虫虫是你的亲人吗?三年了!你到现在都不敢让他见人!你不就是怕他丢你的面子吗?你把他当过亲人吗?还是打算找个机会把他送人呀?”
盛谨常自觉对宝贝外孙的一番心迹可表日月,当下也气得够呛:“我对他难道还不够好?我——”
电话那头的话音戛然而止,盛子瑜抬头,是霍铮将手机从她手中拿走了。
霍铮将手机放到耳边,沉声道:“盛叔叔,下车吧,我有话想和您聊一聊。”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将手机重新塞进盛子瑜手中,然后又摸了摸她的侧颊,轻声道:“乖,在车上等我。”
盛谨常的确就在先前霍铮注意到的一辆车里,霍铮见到他的时候,看见他的脸上有淡淡疲惫,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
霍铮的语气依旧是客气的:“盛叔叔。”
这些天来,盛谨常算是打听清楚了霍铮的底细,因此对他的态度并不像前两次那样恶劣,只是道:“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她和虫虫了。”
霍铮看见盛谨常此行还多随了一辆车,他猜到对方的意图,于是没有弯弯绕绕,只是开门见山道:“盛叔叔,我想给您看一样东西。”
盛母那封信的复印件他是随身带着的,话毕他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盛谨常。
先前他也曾怀疑过,正如信上所说,盛谨常从未爱过盛母,结婚是为了盛家的财产,待到发妻死后便迫不及待与旧爱鸳梦重温,直至时机成熟,终于名正言顺地将初恋娶进门来。
直到那天从叶阿姨那里回来的路上,李姨还和他说了一些事情——
“我觉得盛先生心里还是有大小姐的……每年临近大小姐的生日和祭日,他都会一个人在地下室里待很久,有时一待就待到天亮。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是连子瑜也不晓得的……”
“那个女人刚嫁过来的第二年,怀过一个孩子。那个时候子瑜还在青春期,闹腾得很,盛先生不准我们把这件事说给她听,然后……然后还要那个女人去医院把孩子给流了。”
“那天夜里我就听到他们吵架,那个女人说孩子要是流了,就再也不能怀孕了……可后来盛先生还是没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是以李姨以前一直劝盛子瑜不必对林艺兰有那么大的恶感,毕竟盛先生又不可能单身一辈子,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
他没那么喜欢林艺兰,林艺兰也不是什么坏人。
她的存在,对盛子瑜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妨碍。
霍铮想起盛谨常当初对他所说的,林艺兰当初被人强.暴他有责任……若盛谨常对林艺兰这个初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情深似海,甚至连当初娶她也只是因为当年的愧疚,那许多事情便有待商榷了。
霍铮现在已有七八分认定盛母信中的“令仪”便是林艺兰,那么不管盛谨常对此是否知情,他都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短短十数秒,盛谨常不过才将那封信粗粗扫了一遍,声音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是景时的信?你在哪里找到的?”
霍铮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声音平静道:“那天子瑜之所以会对林阿姨动手,就是因为看见了这封信。”
盛谨常没有再说话,只是双手颤抖着将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
霍铮想了想,继续道:“您见过盛伯母这位叫‘令仪’的朋友吗?盛伯母自杀前一直在和她保持通信,盛伯母怀疑林冉冉是您的孩子,还找私家侦探做了亲子鉴定……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