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秦家吗?”
“秦家看上她什么?”
...
秦家看上她什么呢?
闻羡自己也想知道。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才恍然已经过去了四年。
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闻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总觉得她变成了一个日渐秃头的少女。
闻羡起床之后准备叠被子,可刚一扯被角她就感到了一股阻力,她抬眸朝着床脚看去。
一只肥嘟嘟的金渐层正揣着两只爪爪蹲在被子上,不动如山。
见她望过来,它嗲嗲地叫了一声:“喵~”
闻羡又扯了扯被子,试图和它讲道理:“球球,不要闹。”
球球就睁着水汪汪的琉璃似的眼珠子看着她,又朝着她甜腻地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尾巴甩了甩,一副你不抱我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下一秒球球被一双纤长细白的手抱进了怀里,手的主人动作熟练地挠了挠它的下巴,球球舒服的眯起来眼睛,“喵~”
但没一会儿它就被闻羡无情地丢到了单人沙发上,球球一脸懵逼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四脚朝天,雪白的肚皮露在外面。
闻羡叠好被子之后给球球开了罐头,等这只小肥猫老老实实地撅着屁股开始吃罐头之后才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漱。
她打开手机点开了已经听了整整四年的视频,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线条的疏密、倾斜方向的变化、不同线条的结合、运笔的急缓都会产生不同的画面效果...”
其实闻羡都会背了,但她却依然学不好画画,上帝不仅将她有关于绘画的门窗都关上,还在外面狠狠地糊上了水泥墙,将她死死地关在里面。
洗漱完之后闻羡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早餐,但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模样她才想起她好几天没有去超市了,最近一直忙着毕业的事情。
闻羡只好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聿。”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支看起来破破烂烂、满是划痕的钢笔破空而来,尖锐的笔尖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朝着闻羡飞来,眼看着着就要戳到闻羡的脸上。
但是闻羡眼睛都没眨一下,冷漠的双眼里写了两个大字:无情。
笔在距离闻羡的眼睛还有一毫米的距离停下。
这只笔见闻羡没有反应便垂头丧气地弯起了身子,还绕着闻羡转了几个圈圈,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好让她和它多说几句话。
埋头吃罐头的球球听到动静登时昂起了胖乎乎的小脑袋,他迈开小短腿追着飞在空中的笔跑,还扒拉着两只爪子想把它抓下来。
闻羡伸出了手,白嫩的掌心朝上,那只笔在空中自顾自地跳跃了一会儿就乖巧地躺在了她的手心。
闻羡皱起眉,她握着这只笔对着空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苹果,画完之后她轻叹了一口气。
她随即伸出了左手,下一瞬一颗长相扭曲的红苹果便凭空出现落在她的手上。
闻羡把这支平凡无奇的笔随手往空气中一丢,聿见闻羡不理它便满屋子地飞去玩了,球球见状也跟在它的身后满屋子的跑。
这只笔的来历三言两语就能讲完。
在闻天霖和常霜去世的四个月后闻羡年满十八岁,以往她的生日会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聚集在闻家,而她则是被众星捧在中心的月。
但是那一年生日闻羡孤零零的一个人,联系她的只有闻天霖的律师,他说闻天霖给她留下了一些东西,只要她签了字就能拿着钥匙去银行保险柜里取出来。
等闻羡打开保险柜,只看到里面放着的照片和一支破旧的黑色钢笔。
照片上闻天霖和常霜,他们牵着年幼时的闻羡。闻天霖英俊高大,常霜温柔漂亮,而被他们牵着的闻羡的脸上满是天真和可爱。
可这样的时光恍若流星,转瞬即逝。
闻羡平静地看着这一张照片,只指尖轻颤了一下。
她知道,往后的人生,便只余她自己。
起初闻羡并不知道这一只破旧的钢笔有什么用,她只是把它带在身旁,毕竟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当时她在教室里用这支笔做笔记的时候冯清滢还嘲讽过她,但她却浑然不在意。
闻羡发现不对劲是在一个月以后。
因为这支笔的墨水似乎用不完,她试图拆开这支笔看看里面的墨胆里还有多少墨水,她却怎么都打不开。
那时的闻羡没有多想。直到某一天上课她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串丑兮兮的葡萄,如果她不说别人绝对不会认为那是葡萄。
闻羡馋葡萄好久了,但是她却不能乱花钱。买完一套不到一百平的单身公寓之后信托基金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更何况她每年还要支付高昂的维护费。
下一秒,闻羡的神情顿住。
她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手里忽然多出来一串葡萄,但这串葡萄却大小不一,就像是不同的葡萄拼凑在一起。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