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开了个人的律所。
沈临戈查了他的资金往来,并没有异常,他仔细检查过资料后才放心闻羡去见蒋征鸣。
看来闻天霖很信任蒋征鸣,而蒋征鸣也遵守了他和闻天霖之间的诺言。但是沈临戈依旧对秦怀的话存有一定的疑虑。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闻羡结婚呢?怕别人为了闻羡的钱而接近她吗?
沈临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合理,毕竟那小姑娘傻乎乎的,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人骗。
其实她这一生本该平安顺遂,但是命运弄人。
今晚的晚餐很丰盛,闻羡因着沈临戈中午的那一句“不如在家吃”几乎把自己的绝学都使了出来。
她做了三菜一汤,其中一道是她最擅长的红烧肉,这原本是闻天霖最爱吃的菜,她这四年里一直在学着做好这一道菜。
所以这是她做的最好的菜之一。
沈临戈也非常给她面子,中午餐厅的菜没动几口,但吃饭的时候他吃了两碗饭,两个人吃了半小时才将这些菜吃完。
晚上七点半。
闻羡到达她和蒋征鸣约定的地点,沈临戈则是在车上等她。
她原以为要等到八点,可没想到五分钟后蒋征鸣就到了。
蒋征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西服,手里还拿着公文包,看起来是才从律所赶过来。
闻羡忙起身喊道:“您好,蒋律师。”
蒋征鸣细细地看了她两眼才道:“这些年您过得好吗?闻小姐。”
闻羡轻点了点头:“我过得很好。”
两人点了茶坐下之后蒋征鸣又问闻羡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她这些年的生活,直到茶上了之后蒋征鸣才迟疑着问道:“闻小姐,我今早听说您和秦家的婚约取消了?”
闻羡微愣,她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看来秦怀到现在都没给她打电话应该是秦赞帮了忙。
她应道:“是的,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蒋征鸣的神情微顿:“闻小姐想知道什么?若是我能帮到您我一定倾尽全力。”
闻羡迟疑一下,试探着问道:“蒋律师,有关于我父母,他们还有其他事情交代给你吗?”
蒋征鸣放下茶杯仔细地思考了她的话,半晌他拧着眉道:“闻先生去世之前唯一交代我的事情,就是在您成年的时候将那份文件给您签字,然后带您去银行。”
闻羡忽然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找您交代这件事的?”
蒋征鸣回忆片刻:“是四年前的一月份。”
在这一瞬闻羡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是浸在满是寒霜的冰水里,她指尖微颤地抚上滚烫的茶杯,垂下眼遮住了眼内所有的情绪。
她一直以为这是闻天霖早就为她准备的,却不想在时间上是那么仓促。
也是在四年前的一月份,闻羡和秦颂订婚了。
晚上八点。
闻羡慢吞吞地走出了茶馆,等她上了车她的脑子还嗡嗡作响,直到沈临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闻羡,闻羡?羡羡,你怎么了?”
闻羡倏地转头看他,他的黑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心。
半晌之后闻羡忽然倾身抱住了沈临戈,她紧紧地搂着沈临戈的脖子,声音发颤:“你抱抱我,我好冷。”
沈临戈在片刻怔愣之后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大掌轻抚上闻羡的黑发,低声道:“没事,有我在,不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我很担心。”
闻羡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他的肩头喘着气。
车窗外树影晃动。
起风了。
-
闻羡是被沈临戈抱上楼的,期间她一直靠在他怀里没说话。
直到她被他放在沙发上,球球也颠颠地跑过来钻进她怀里她才缓过神来。
沈临戈蹲在闻羡身前,他仰头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
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苍白仓惶的小脸。
闻羡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下意识去牵沈临戈的手。
沈临戈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的手宽厚、干燥温暖。
闻羡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恢复。
她轻声道:“戈戈,我..我父母的死好像不是意外,四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们不仅给我和秦颂订了婚,还提前给我留下了遗产。”
“如果秦爷爷说的是真的,那百亿资产他们也是那时候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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