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和当兵不是一个概念,我是有假期的,只要有假期我都会回来看您。”倪远皓做出保证,企图让她退让。
黄娟气得来回踱步,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只会大声嚷嚷:“我成现在这样全部都是你大姐害得,你还要听她的话去上什么军校?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妈——”
倪远皓提高音量,吼道:“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吗?你为什么总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公司本来就不属于她,是她强行夺过来,所以经营不善破产也是必然的事情。
但她却好像把人生中所有的不顺都归结于别人,而这个别人就是倪初夏,可大姐怀着孕,哪有功夫做那些事情?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黄娟瞪着眼走到他跟前,“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每天只能寄住在韩家,这难道也是我咎由自取吗?”
倪远皓与她争辩:“是你自己把宅子抵押出去,怪得了谁?”
“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你和你姐姐!你现在反而来怪罪我?”
黄娟冷笑起来,“好啊,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和我作对的。”
“你扪心自问,在二姐和我之间,你偏袒谁?”倪远皓没有选择像以往那样沉默,而是把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从小你就把我送去寄宿学校,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等我稍微懂事以后,就开始阻挠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这是妈妈该做的吗?”
“啪——”
黄娟气得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倪远皓微垂下头,声音陡然变冷,一字一句地说:“打吧,最好把我打死。”
“你……你想气死我吗?”黄娟胸口起伏明显,向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志愿已经提交上去,不让我上军校,那我就做无业游民好了。”说完,肩膀抖动起来,他在笑。
听到他嘲弄的笑声,黄娟气得浑身发抖,指尖触碰到冰凉物体,握住之后,像是丧失理智一般,直接砸了过去。
嘭——
倪程凯看到这一幕,失声大喊:“小少爷!”
烟灰缸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玻璃上,沾染血迹。
“远皓,你没事吧?”
黄娟冲过来,被吓傻了,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远皓……”
倪远皓感受温热的血顺着额头落下,然后‘啪嗒’落在地上。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伤口,低哑嗓音道:“您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黄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倪远皓一步步走向门外,血迹模糊了一只眼。
乖顺了十八年,突然就好像叛逆一次。
他不想再活得这么累,也不想再受那么多的束缚。
倪程凯察觉到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他,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厉泽宇开车赶来,正巧撞见倪远皓被抬上救护车,跟车的是倪程凯。
在看到黄娟从别墅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时,倪初夏心里震惊,眼中是不可思议。
没有下车,而是让厉泽宇开车跟上。
急诊手术室外,倪程凯急得团团转,在看到倪初夏,心才稍稍定下。
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明,懊悔道:“我、我应该早点进去阻止的。”
以为只是母子之间的争吵,作为外人也不好插手,便没进去,哪知道等他赶过去就发生了这事。
“程凯叔,这事不怪你的。”
见他身上沾了血迹,让厉泽宇送他回去换衣服,顺便帮倪远皓拿衣服和洗漱用品。
他们走后半小时左右,倪远皓从手术室推出来,头发被剃去大半,额头缠上了绷带。
因为失血过多,回到病房也还没有醒。
倪初夏掏出手机,给任志远打了电话,询问私闯民宅并且毁坏家中物品的事该如何处理。
任志远先是一愣,而后道:“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尚不构成刑事处罚的,但严重的,可以处15天拘留,以及罚款。”
随后,倪初夏把黄娟的事告知,委托他的律师事务所处理这项事情。
“妹子放心,这是一定给你办妥。”
“任大哥,谢谢你了。”道谢过后,倪初夏才把电话挂断。
转过身发现,倪远皓已经醒过来。
“大姐?”
倪初夏走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躺着别动,医生让你这几天静养。”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