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来,才注意到倪初夏就在店外。
宁婧主动与她打了招呼,“倪小姐,您好。”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初夏就好。”
倪初夏微笑,先将厉泽阳介绍给她,又把她在大哥律所工作的事告知与他。
“你好。”厉泽阳朝她点头,主动走到一边。
“上次云暖的事情,还要谢谢你。”倪初夏道。
宁婧摇着头,“你也别和我客气,并不是什么大事。”
关于临市的事,与法院联系、提出诉讼这些基本都是任志远在做,她也没帮上什么忙。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得知她是专门请假为哥哥买男装,时间有限,就与她分开。
回厉家的路上,倪初夏主动与厉泽阳提及宁婧的事,问道:“你说大哥和她有可能吗?”
倪明昱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但感情生活却没有丝毫动静,她当然会有些急。
正如他先前所说,只要与他有一点联系的女人,她都会格外注意,想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去证明她的猜想。
厉泽阳打了半圈方向盘,汇入车道:“这要看双方的意思。”
感情的事,只有当局的两个人才知道,旁观者就算看得再清,怕也无法了解他们的内心。
“这些年我和大哥联系的不多,每次和他通话话题都是围绕着我,也就那么几次他主动提及过自己的事,知道他处过对象,和他在同一所大学,可等他工作之后就没再听他提过。”
那时,她也不过才十来岁,对男女感情的事情不了解,如今想起才明白,他不再提应该是两人分手。
听出她话语中的担忧,厉泽阳低声说:“顺其自然就好,无需太忧虑,你要知道,我也单身了三十年。”
倪明昱比他长两岁,对待感情的事情应该看得比他开,有时候并不是不想去找,而是没有精力和时间,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不刻意、不强求,该来的总会来。
单身三十年?
听到他用自己的事来安慰自己,倪初夏不厚道地笑了,笑意直达眼底,心里倒觉得美滋滋。
军区大院,将军楼。
厉泽阳把车挺好,一手拎着东西,一手牵着她走进小洋房。
门是裴勇开的,看到厉泽阳的时候,眼中划过惊讶。
他只知道今晚厉泽川会带着老婆回来,却不知道二少爷也会来。
要知道,司令得知他从军演现场跑回来,在家发大火,连老夫人都劝不住。
的确,这事如果换成是他,裴炎那小子一声不吭回来,自己绝对是要练他的。
“二少爷、二少奶奶,进屋吧。”裴勇侧身,让两人进去。
客厅里,厉建国正在与厉泽宇对弈,不时与他交谈,厉奶奶则坐在一旁,戴着老花镜打着小毛衣。
倪初夏主动上前问候:“爷爷、奶奶,我和泽阳回来了。”
话落,从厉泽阳手里接过东西,放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厉奶奶把毛衣摆在一边,笑着说:“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以后可不准这样了。”
说完,喜逐颜开地拉着倪初夏的手坐下,询问她最近的身体状况。
得知她一切都好,转而问厉泽阳。
厉泽阳答:“奶奶,我也都好。”
“哼,把烂摊子甩掉回来潇洒,能不好吗?”厉建国随便动了象棋,气不过开口。
“爷爷。”厉泽阳走到他身边,喊了声。
厉建国眯起眼,大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厉奶奶轻拍倪初夏的手,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将军!”
就在这时,厉泽宇出声:“爷爷,你输了。”
“……”
厉建国望着被他胡乱下一通的棋盘,连话都不想说。
厉奶奶开口,缓解气氛,“好了,小夏还怀着孕,别把我重孙子吓到了!”
厉建国看了眼倪初夏,沉住气对厉泽阳道:“跟我来书房。”
一老一少上楼,进了书房。
厉建国坐下,抬眼问:“说说看你退出军演的理由。”
他这个孙子,从小做的糊涂事并不少,但那时候念在他还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了。
可随着年龄增加,无论是做事还是其他方面,都应该更沉稳才对,却没想到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