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兆柏狠狠白了他一眼,挑眉冷冷地说:“他再漂亮,也只有我能看,还有,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比喻用在他身上。他不是什么小花,也不是什么狼崽子。现在请把。”
“等等,”雷德蒙从夹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扁长木盒,递过来说:“我还没为我亲爱的小朋友送上礼物呢。”
“是什么?”我高兴地接过来。
“一件能让男人大振雄风的东西。”雷德蒙冲我眨眨眼。
“雷德蒙,你个混蛋,不要教坏我的人!”夏兆柏怒吼一声,劈手抢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
“这……”夏兆柏有些愕然。
“我十六岁的时候有了第一把枪,是我父亲送给我的。”雷德蒙微笑起来:“他说,男人应该拥有自己的武器,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激发你的男性气概。”
他拍拍我的头,说:“这是感谢你那天的所作所为,对了,如果你想学怎么用这个,我可是行家,欢迎随时来找我。”
他转头对夏兆柏说:“有时候,让孩子们自己保护自己,比你一天24小时老看着他更有效,你说呢?”
“谢谢。”我微笑起来。
“不客气。”他呵呵低笑,又拍拍我的头,说:“应该我谢谢你。你很勇敢。”
“你也是。”我笑着说。
“哦,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他得意地说:“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些特质,如果你有兴趣,我都可以……”
“行了!”夏兆柏不耐烦起来,喝道:“说完了吗,快滚!”
雷德蒙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夏兆柏咬牙切齿,收起那把手枪说:“你不能用,万一走火怎么办?”
我静静地看着他,说:“不给我也行,那如果陈成涵再来呢?”
“他敢!”夏兆柏眼中闪出寒光。
“他为什么不敢?”我紧紧盯着夏兆柏:“你别忘了,他就是在你眼皮底下,在你查过没问题的状况下,把我从港岛劫来这里。那时候您在哪,尊敬的夏先生?”
夏兆柏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哑声说:“我知道你恨我。”
“我难道不该吗?”我冷冷地说:“从头到尾,你有跟我说过实话吗?夏氏出问题,世纪明珠是个圈套,你陷入危机,这些你说过一句吗?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境况到什么地步,是破产还是亡命天涯,你给过一句准话吗?就连让我离开港岛,你也没说出确切的理由。我被人无视到这种程度,难道我不该愤怒生气吗?”
夏兆柏垂下头,过了很久,咬牙说:“是我的错。”
“确实是。”我冷冷地说:“因为你的欺瞒,我差点担心死,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你却用冷暴力对付我,让我差点怄气而死。”
他抬起头,目光中闪着惊喜,伸出手,却又垂下,透着狠劲道:“你不懂,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恨不得宰了自己。”他摇摇头说:“我对自己说,一天你没好起来,一天我没收拾了那个王八蛋,我就不准自己碰你。那天看着你躺着一动不动,跟,跟没了似的,我真撑不下去。我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蛋,陈氏算个屁,夏氏又算个屁?谁都没你活蹦乱跳来得重要。我他妈狠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临到头如果连你都保不住,那我他妈还算什么?”
“那只能算你是个人,还是个普通人。”我轻轻地微笑起来,伸出手,柔声说:“过来。”
“小逸,”他摇头说:“我,我觉得自己不配……”
“少废话!”我打断他,学着他的腔调道:“你这罚的是自己吗?你他妈这罚的是我!过来,唉哟……”我痛叫一声。
夏兆柏立即扑过来,着急地问:“怎么啦?哪痛?”
“起身快了,扯到伤口。”我呲牙咧嘴地说:“疼。”
“乖,我看看,别裂了。”夏兆柏轻轻揭开我的病人服,露出半个缠着绷带的肩膀,仔细看看,松了口气说:“还好,没事。”
我怒道:“都是你!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什么?”
夏兆柏哭笑不得,说:“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