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王观有些啼笑皆非:“我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不怕,施主娶妻生子,自然会有后代,而贫僧也有徒弟。”半山和尚可不是在开玩笑:“到时候贫僧的弟子自然会承担债务,如数支付钱款,直到百年之期满。我们可以签订详细的合同,如果贫僧有违约的地方,施主可以直接索回佛宝。”
适时,王观想到远在新加坡守着寺庙的小沙弥,估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师父给卖了吧。一百年呀,徒弟这一代肯定不够,起码要到徒孙的时候,才勉强可以偿还完债务。
另外,也不要怀疑半山和尚赚钱的能力,以前他是随缘,时不时做点东西拿去卖,足够维持寺庙生活就行,不然以他大师级的雕刻手艺,一年赚一千万绝对不是问题。
半山和尚今年才四十多岁,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至少可以保持三十年的艺术生涯,而这三十年之间,也足够他培养一个大师级的徒弟出来。之后徒弟接棒再做三四十年,徒孙又继续打工三十年……
当然,考虑到可能会出现通货膨胀,那么也可以通过友好协商,适当的提价。反正连徒孙都卖了,半山和尚也不介意再卖徒孙的徒弟,真可谓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一时之间,半山和尚叨念起来,颇有几分唐僧的风范。
“大师……”王观忍受不住了,连忙打断起来,苦笑道:“您误会了,我刚才真是在开玩笑,没有把佛宝出手的意思。其实我也是信佛的……好吧,其实我母亲是信徒,回头我就把佛宝带回去给她供着,绝对不卖。”
“阿弥陀佛。”半山和尚不依不饶:“施主不妨再考虑考虑……”
“我考虑清楚了,这是我的传家之宝,至少要传到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那代,期间谁要是敢卖了,直接逐出家门。”王观义正词严道:“这样大师也该放心了吧,东西我们会好好保管的,绝对不会让它有任何闪失。”
“唉!”
半山和尚一叹,也无话可说了。
见此情形,王观连忙招呼道:“大师,要淡定呀,来喝杯茶。”
半山和尚轻轻摇头,顺从坐了下来,举杯微抿清香爽口的信阳毛尖,心情也随之慢慢地平复下来,但是眼神却越发的坚定。
王观察觉出来,感觉一阵头痛,知道从此以后怕是又多一个麻烦了。
“王观。”
与此同时,钱老唯恐他感受不到压力似的,微笑道:“刚才有人找你,想和你谈一谈珐琅彩陶瓷麻将的事情。”
“谁?”王观眉头一皱:“王馆长吗?”
“不是他,估计也和他有些关系。”
钱老笑道:“看了最近的新闻了吗?关于麻将的新闻。”
王观眨眼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末代皇帝溥仪五彩螺钿牌回归的消息?”
“对。”
钱老点头道:“ri本东京千叶县麻将博物馆,打算归还包括五彩螺钿牌在内的大批麻将藏品,有人打算利用这些藏品成立一个专门的博物馆,却缺少了镇馆之宝。负责这事的人与王馆长关系不错,可能是在他的口知道了你手有陶瓷麻将牌的事情,自然找上门来。”
“不是吧,怎么都来找我。”王观叫苦不迭:“其他大收藏家手里也有不少宝贝,怎么不去找他们,偏偏冲我来了。”
“因为他们是大收藏家,而你不是,不找你找谁。”
钱老一针见血,道破了玄机,随之又瞥视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大收藏家就没人找?找个机会你去某个大收藏家的家里住上几天,就知道什么叫做门庭若市。”
“难怪钱老家里天天有人来拜访。”王观恍然大悟:“都是惦记您宝贝的人?”
“又瞎扯。”钱老笑骂起来,然后吩咐道:“时候不早了,去太素馆订一桌素斋吧,半山大师难得过来一次,不能怠慢了。”
半山和尚闻声,连忙说道:“钱施主客气了,出家人不贪图安逸,粗茶淡饭即可,不用太过讲究。”
“就是普通的素斋。”王观解释了句,又笑道:“我顺便叫皮大哥过来,他知道大师来到京城,肯定十分高兴。”
说话之间,王观立刻跑出去打电话了,急需皮求是过来帮忙分担火力。
果然不出所料,听说半山和尚来到,皮求是二话不说,立即在津门飞车赶了过来。不过在王观的热情招呼下走进客厅之后,看见金丝玉帛的一瞬间,他自然也是瞠目结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