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东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挨打长不高,挨了打就长高了,所以你们看,我是不是比你们高多了?”
爹之所以个头那么高,是因为挨打挨得多的原因?
俩孩子顿时乐了:“爹,要不。你也打我们一顿,我们想长高!”
所以他教育着教育着,又走叉路啦?苏湘玉心说。
叶向东把叶菱抱在怀里,一个大锅,一人一个小碗,捞着吃方便面,又跟俩孩子说:“挨打是因为什么,是不是犯了错误?”
“是!”俩孩子异口同声说。
“犯错误的深层次是什么?是吃了亏,比如这次,妈妈的裙子可能永远都穿不了了,妈妈是不是吃了亏?”叶向东又说。
俩孩子点头,然后,悲伤的发现,妈妈现在不是小仙女了,她很可能,再也变不出这样的所以来了。
看来,确实,他们所有人都吃亏了。
“吃了亏才会挨打,挨了打才会长高,所以,犯错误不可怕,但同样的错误以后可不能再犯了,因为,就像妈妈的裙子,很多东西坏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叶向东又说。
俩孩子听了半天,这时候才有点懂了。
穆铁先说:“所以我们只要不犯同一种错误就没关系,是不是?”
“是,要是你们下次再敢碰妈妈的裙子,我打死你们,现在吃饭!”叶向东又说。
苏湘玉听他说了半天,在卧室里笑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再一觉醒来,都已经半夜了,叶晶就睡在中间,叶向东刚洗完澡,睡在另一边。
男人在家还是好啊,苏湘玉心说,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听说你变不出东西来了?”叶向东听见苏湘玉在翻身,知道她是醒来了,于是问。
说起这个,苏湘玉就觉得丧气:“尿布,外卖,奶粉,什么都没了,你还不在,我能不生气吗?”
“尿布以后我来洗,奶粉我来冲,孩子半夜醒来,奶我来喂,至于外卖,我买了几本菜谱回来,以后下班回家,饭我来烧吧。”叶向东说。
苏湘玉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说大话啊。
“你?你把一个家庭主妇的工作想的太简单了吧?再说了,要是你再出差,孩子还不是都在我肩上?”
叶向东把叶晶悄悄挪开,睡到了苏湘玉身边:“那你现在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
苏湘玉早就听见他在搞卫生,但叶向东的搞卫生她能不知道?
把脏的乱的遮起来,藏起来看不见就完了,他要会搞卫生,才怪!
不过,看他眼神里一副骄傲到不怕打击的样子,苏湘玉就得出去看看了。
今天她是真的吃惊了。
沙发底下,桌子下面,就连厨房里长久不用得大锅,他居然拿出来,给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人突然转性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止这样,一会儿叶晶哭了,他自己爬起来,冲水,倒奶粉,居然干的特别有模有样,抱着孩子哄的时候,经验可丰富了。
“叶向东,你这是跑哪儿进修了一趟,干活干的这么好?”坐在床上,苏湘玉觉得家里自己不需要她了,毕竟叶向东看起来爹能当,妈也能当啊。
“我在广东的时候,碰到一家人,都感染登革热去世了,只留下一个三个月的婴儿。”叶向东说。
苏湘玉明白了,他在广东,照顾过孩子。
“所以你在广东给个孩子当了三个月奶妈子?”
“后来找到一家医院愿意接受孩子,我就把孩子给转过去了,给医院搬物资,当志愿者,哪家医院需要支援者,我就带着志愿者去哪儿。这几个月,最长的一次,我36小时都没合过眼。”叶向东说的时候并没有多骄傲的感觉,只是特平常的,跟苏湘玉讲述一件事情而已。
不过,苏湘玉还是忍不住要挖苦他:“干的那么起劲儿,你怎么想起回来的?”
叶向东把苏湘玉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笑着说:“因为啊,有一天,一个人告诉我,他很可能要死了,如果他死了,你就做不成小仙女了,他跟我说,虽然先有国后有家,但是,当某件事情不是非你不可的时候,你应该做的,还是陪伴亲人。”
苏湘玉给他说好奇了:“那个人是谁?”
叶向东叹了口气:“你的系统!”
苏湘玉的系统,除了云计算机,就是四十年后的叶向东,他负责维护,给系统增加补丁,就连她所有奖励中的钱,其实都是从他账户上走的。
而自己回到40年后,并且见过老了的叶向东的事儿,苏湘玉跟叶向东讲过。
既然她的系统不运作了,是不是意味着,四十年后叶向东就死了,那他是死于武汉的那场瘟疫吗?
苏湘玉仰着脖子,急切的问叶向东:“那他是不是死了,还有,他是来见你了吗?他跟你说了什么?”
叶向东其实没有见过未来的自己。
空间悖论:一个空间里是不可能有两个自己的,当同时出现,有一个肯定会消失。
他是在医院里当志愿者的途中,接到的,来自40年后的,‘叶向东’的电话。
“回家去,陪在她身边,记住,国家需要你,需要我们每一个人,所以我们要努力,不懈的奋斗。但她更需要你,所以叶向东,自私一次,回去陪着她,你不明白的,岁月特别短暂,时光经不起挥霍,很可能当你回头,当你想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晚了。”电话那头的‘叶向东’说。
广东的疫情马上就结束了,但是事情没有忙完的时候,比如各地的捐助,有太多没有落实到个人或者医院。
比如还有些人借机大发国难财,还有些政府官员不作为,或者中饱私囊。
叶向东是个路见不平就喜欢管一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