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一个劲翻白眼,“既知夏慕就是被这个老东西联合顾乾害死的,你还真的把他当成岳父看?”
“不然呢?”梵沉反问:“换了你,你难道还会直接提刀把他宰了?”
梵越愤然道:“换了我,早就使手段弄死他千百回了。”
梵沉微笑,“你那位岳父可是个高人,你怕是轻易动他不得。”
梵越脸一黑,“什么岳父!我都还打着光棍,哪里来的岳父?”
梵沉但笑不语。
梵越气得跳脚,“老大,你们几个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和小七捆在一起,我都说了千百次了,我跟她早就没关系,她是她,我是我,就算是以前在一起过,那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什么岳父?莫名其妙!”
梵沉失笑着摇摇头,不欲再继续激怒他,随后转到正题上来,“不管前世有什么仇什么怨,这一世,他是我未婚妻的亲生父亲,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未婚妻就得守孝三年,明明再等一月就可以大婚,我为何要弄死右相让自己再等上三年?”
梵越撇撇嘴,咕哝道:“要对付右相,手段多了去了,也用不着一定把他弄死罢?”
梵沉道:“在我大婚之前,我都不希望与右相之间再横生什么枝节,他品性如何我管不着,起码目前来说,他对我未婚妻还不错。”
梵越耸耸肩,“这么说来,你真打算对二皇子置之不理了?”
“没有。”梵沉道:“我已经让薄卿欢布置了,不出半月,顾乾就能从漠北赶回来。”
梵越听罢,瞪圆了眼,“怎么可能?”
顾乾是戴罪出征漠北的,除非大败鞑靼人凯旋而归,否则中途不可能回得来。
“事在人为。”梵沉并未解释其中缘由,“只要想,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梵越抓抓脑袋,“好吧,你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我去给你布置好。”
“等。”梵沉淡淡吐出一个字。
梵越再一次瞠目,“你真打算无动于衷地等?”
梵沉颔首,“敌不动,我不动。且看这段时日内,二皇子还会有什么动静,我估摸着他也是在等援军到来,只要他不弄出事端来,咱们就陪他一起等,每日该去问安就去问安,莫表现得太过让他发现端倪。”
梵越点点头,“你是老大,你说得都有理。”
*
燕山行宫的两位太医都被顾北铭给收买了,在汤药中加了点佐料,致使泰和帝昏昏沉沉,每日醒着的时间拢共不到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
被强行扣留下来的公卿大臣们原本对于皇上的突然转醒欣喜不已,还以为能就此启程回京,没想到太医断言皇上只是暂时性转醒,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伤情还未有好转,须得继续留在行宫将养。
两位太医都如此说,大臣们便是有疑问也被尽数堵回去了。
顾北铭每日守在榻前做着孝子的同时,已经暗中把手伸回金陵找人拟好了传位诏书,只等晋国公的援军到来之日逼迫泰和帝盖上玉玺印章,他手上的南北两城兵马司的人马变相包围了皇宫,封锁住一切往外传递消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