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滚出去!”
顾北铭的语气突然沉冷下来,厉喝一声。
孙大宝无奈,匆忙起身退了下去,才出门就被两名侍卫拖了下去。
泰和帝梭然瞪大眼,“孽子!你想做什么?”
顾北铭轻笑一声,“父皇,您的孽子那么多,不知你现下骂谁?”
泰和帝气得胸膛急剧起伏,难怪他这两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来直觉没错,顾北铭这个孽子果真对皇储之位动了心思。
缓步行至泰和帝榻前,顾北铭在床沿坐下,笑容逐渐变冷,“父皇,我能走到今天,全都是你逼的。”
泰和帝大怒,“孽障!朕何时逼过你,莫非你还想反了不成?”
顾北铭寒着脸,“当年您盛宠我母妃的时候就说过,我之才能,更甚太子,可是太子死后,你非但没有把我扶上去,反而在众皇子中挑挑拣拣了好几年,最后竟选了个出身卑微的废物。”
说到这里,顾北铭神情激愤起来,“你选老三或是老五,我或许都没有这么大的怨念,可你偏偏选了一个废物,呵!那个天生残疾不能下地的废物,凭什么踩到我头上去?”
泰和帝额头上青筋暴跳,已经明白了什么,伸手指着顾北铭,“孽……孽子!你竟敢杀了朕的大皇子!”
“谁让他阻了我的路?”顾北铭语气凝寒,“在他临死前,我曾给过他机会,要么自请退位,要么死,你猜他选择了什么?”
泰和帝双眼赤红。
“他想毁了太子宝印。”顾北铭突然大笑,“那个蠢货,他以为与太子宝印同归于尽我就毫无办法了?殊不知我早就在他的东宫里安插了眼线,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死,还不简单么?”
泰和帝腹内气血上涌。
当年大皇子被发现无端暴毙于九华殿,就连仵作都查不出是何原因,那时的泰和帝虽怀疑过,却因始终查不出真相而不了了之,如今才知,一切都是顾北铭这个孽子酿下的祸根。
“老四有什么好?”顾北铭冷眼盯着泰和帝,一字一句皆是质问与不忿,“你以为他就真的天资聪颖可堪大任?狗屁!若非有左相夏慕的暗中支持,老四他就是坨路边狗屎,没人愿意高看他一眼,呵呵,您还不知道罢,老四这个太子之位,全是靠着一个女人得来的,他不想被人发觉自己吃软饭,所以卸磨杀驴联合右相诬陷夏慕亲手送她上路。古语云,得一谋士胜过十万雄兵,可惜啊,老四比当年的太子还蠢,竟如此不识货杀了一个天才。若是那个女人还活着,我便是休了苏寻与晋国公府撕破脸也要得到她!”
泰和帝突然冷笑,“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来朕跟前挑唆,你以为就凭这几句话便能成功威胁到朕?”
顾北铭道:“儿臣可没时间与您干耗。”
说完,自锦袖中拿出一早备好的传位昭书缓缓打开,“儿臣晓得父皇是个极其谨慎的人,便是此次来围场狩猎,您都把玉玺带在身边,既如此方便,那我也不废话了。父皇,交出玉玺,儿臣便放了西苑的所有公卿大臣,如若不然,那些人就全都得葬身火海,包括锦衣卫!”
泰和帝怒极,指节攥紧,手背上青筋突兀,“孽障,你敢威胁朕?”
顾北铭目露杀意,“我连弑父的准备都做好了,如今不过是小小威胁父皇一下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泰和帝突然闭上眼,“那你就杀了朕,朕倒要看看我死后,你活得了几天。”
顾北铭瞳眸一缩,“这么说来,父皇是宁愿死也不愿交出玉玺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