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深的伤口还说是小伤?也幸亏你躲的快,幸亏伤的是胳膊不是手掌…」
苏漾然没等周阳说完便推开了门,而里面说话的两人也下意识地朝门口看过来。
「漾漾?」
「漾姐?」
孟湉给了周阳一个眼神,周阳立马从病床便站起来,对他们俩说道:「那啥…漾姐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之后他便跟在孟湉的身后出去了,并顺手关上了病房门,空荡的病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一人斜靠在病床上,一人站在病床尾,瘦弱的女人红着眼眶,眼睑湿润,乌黑的发丝凌乱,衣服的扣子扣错了还好几颗,脚上是那双粉白色绒毛拖鞋。
他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苏漾然咬着苍白的嘴唇,然后快步朝他走了过去,她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小声的哭了出来,一下一下,带着压抑以及恐惧的后怕。
沈眷温柔地抱住她,手掌一下下的拍抚着她单薄的后背,「没事了,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眷,你知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快吓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苏漾然紧紧的抱着她,只有这样紧抱着他,她空悬了一路的心脏才慢慢的放下来,在来的路上,她害怕到什么都不敢想,她不能想像他要是真的出个事她该怎么办?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沈眷单手捧住她的脸颊,她哭的眼眶红红的,鼻头红红的,他抬起身子,在她湿润地嘴唇上吻了一下,紧贴着她的嘴唇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在他的嘴唇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冷不丁被一双小手强制摁住后脑勺,由她加深了这个吻。
她吻他的时候是真的用了力的,用力的摩抆着,用力的吮吸,啃咬,彷佛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有那么一点安全感,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真实实的,吻的越深,她的心就越安定,所有的不安害怕恐惧似乎都在被这个深吻给驱赶的一干二净。
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但是却是最急切最疯狂的一次,这次是他被吻的差点喘息不过来,吻的毫无章法毫不温柔,但是他还是全部接受着,他知道她被吓到了,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一点,那他不介意她的疯狂。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久到苏漾然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这才如梦清醒,她的嘴唇上有血,但不是她的,而是她把他的嘴唇给咬破了,就连现在那上面都还在冒着血丝。
「你的嘴…」
沈眷用手指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没事,不疼。」
苏漾然轻轻地抿了抿嘴唇,她的目光落在他包紮过的手臂上,白色的纱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隐隐地还能点点血迹,她心疼的想伸手去触碰,但是又害怕碰到她的伤口他会疼,她抬头看向他,「那…手…还疼吗?」
沈眷爱怜地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轻揉了下她的发顶,「不疼了。」
「你肯定在骗我,我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周阳说了,他说伤口很深。」
「他那人就喜欢夸大其词。」他见她一副又想哭的模样,又补充了句,「要不然我拆开来给你看看?」
苏漾然怔了一下,她伸手摸了下眼睛,「你故意的…这都包好了,要是再拆开万一伤的更厉害了怎么办?」
「那谁叫你不要相信我?」
苏漾然撇着嘴唇,不吭声。
沈眷看着她,然后伸手将一旁的被子掀开,「上来。」
苏漾然看他,「这病床好像有点小。」
「再小也能容得下一个你。」沈眷抱着她的时候,她的手掌以及脖颈处那都是冰凉的。
苏漾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蹬了拖鞋爬上床,她的身上还带着些凉意,他紧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扣在怀里,更是将她的脚摀住,她的脚也是冰凉的。
沈眷的身体很热,被他这样紧拥着就如同抱了一个暖炉,她将脸贴在他的肩胛骨,突然想到了孟湉跟她说的时候她当时听到了他受伤就慌了,但是现在静下来她这才想到了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她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他面色苍白且疲惫,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颓废,她心口一疼,伸手抚摸他的面颊。
沈眷看向她,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微微用了点力,「孟医生都跟你说了?」
苏漾然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现在一定也不好受,但是…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还是没能救回他。」沈眷的声音有几分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