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陈边听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跟着在陈远的引领下,一家人来到院子一角,保持低调。
那边,徐辉正在勉励刘仰等人。
刘仰赶紧说道:“是郡守统领有方,及时决断,才能解决此事。”
“不用来虚的了,这次事有多重要,你也知道的,能够度过难关,全赖诸位齐心协力!”徐辉并不居功,大肆赞扬了一番,然后指着王弥,急不可耐的问道,“这人就是王弥?是哪位勇士将他斩杀的?一定要重重嘉奖!”
刘仰神色略显局促,但还是说道:“此人正是大贼王弥,但据带队的人说,这王弥……这王弥乃是自尽,并不是被人击杀。”他对这个说法还有怀疑,可既然周添这么说了,肯定不是信口开河,在这事上没人敢说谎。
“自杀?何故自杀?”徐辉以及跟随的众人,闻言之后都是一脸懵圈,随即就都怀疑起来。
刘仰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将周添推到了前面,后者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是陈家的七少爷将这王弥骂得自尽了,本来那王弥眼看不敌,就妖言惑众,陈少爷气不过,过来与之辩论,谁知那王弥见说不过陈家少爷,一气之下,举剑自刎了!”
“你等会,我这心里有点乱,”徐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才又说道:“赵束、刘仰,你们来把这个情况,给我理一理,我可能听错了。”
“啊?好!”赵束也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听周添说陈止一番斥责,让王弥羞愧难耐的自尽了,更觉像是在听街边话本,满心不信,但郡守呼唤,他又不敢不从。
一走过来,赵束先拿捏着官威,语气郑重的问周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这个王弥罪大恶极,事后朝廷也要过问的,容不得你信口开河!”
周添赶紧表态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院中的诸位君子,还有跟随过来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赵束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信,转头朝陶涯等人看过去,露出了恭敬请教的样子。
陶涯等人的心里正翻江倒海,沉浸在震惊和难以置信的余韵中,不愿意正视这个现实,却不得不捏着鼻子点头,以证实周添的话。
他们一点头,赵束终于惊讶起来,包括徐辉都是一阵无语。
这还能是真的?
这么想着,众人朝陈止看了过去,在那视线的尽头,陈止正被陈迟、陈边围着,两位老陈一副惊愕的模样,显然听到了什么。
“说说过程,让我把情况理清楚!”徐辉有心找陈止询问,可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他此时急切过来,对局面了解的不够,出现了意外局面,想先把握脉络,也好掌握主动,不然人过去了,但什么都不知道,作为领导,慰问都抓不住重点,那就尴尬了。
赵束之前都和郡守在一起,对情况也不怎么了解,就用眼神示意刘仰。
刘仰也不推辞,他对王弥死时的情况不了解,可整个过程是清楚的,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先说的,就是陈止动手,接连击败贼人,然后解救了诸葛言。
“哎,慢着,你等会,等会,我这头越来越晕了,你说是陈止击败了贼人,这个贼人,指的是那几个拿刀的贼人?”徐辉还是揉着头,不确定的问着。
刘仰点点头。
徐辉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那击败他的陈止,是哪个陈止?”
刘仰还是点头,心中苦笑,他很清楚郡守的困惑,陈止以书法和文章扬名,如今自己却说他一动手,败了两个武技不凡的贼人,任谁听了都要疑惑。
徐辉更懵了,忍不住问起幕僚张集:“任升,你不是说那些贼人的武艺都非常高强么?怎么,还能让陈家贤侄拿下?”
“这……”张集也是一脸懵圈,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诸葛家的护卫都不是贼人对手,我方估计了贼人身手,都说堪称精兵,这几人进退有据、配合默契,而且每个武艺都不简单,之所以能让陈守一拿下,那……那不是贼人太弱,只能是陈止更厉害,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啊。”
说到后来,他也对自己这个推论很不自信,和郡守徐辉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现场再次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徐辉深吸一口气,又朝刘仰问道:“你说的这个陈止,是写文章的那个陈止么?写《师说》的那个?”
“正是此人。”刘仰哭笑不得,但也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