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真不好说,要知道当时陈止也是不愿意的,但是那琅琊王却偏偏不从,怎么都要拜师,更是说出了不少任性之言。”
“总之,最后陈止不得不应下来,这可真是奇了,不过过去也有类似的事,倒也不能说什么,这拜师之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哪里还要开始?当场就拜师啦!”
“什么?”
这样的对话,在城中各处响起,随后带来的就是一阵阵的惊讶,对于那位琅琊王的举动,众人都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就算是鲁王刘益,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呆愣半天,然后才摇头笑道:“不错,很有他刘盖的行事风格,这个小家伙,还是这么有意思。”
他的儿子刘墨却忍不住问道:“父王,这事咱们不管管么?琅琊王怎么说也是皇室,他就这么冒冒然然、随随便便的拜了一个士人为师,传出去,别影响皇室的威仪。”
“皇室的威仪?”鲁王摇了摇头,“这礼仪可以维持威严,但威仪靠的不是这个,而是兵马,如今战场情况不妙,刘渊的死是最后一块遮羞布,而且他一死,想来朝廷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对匈奴再用兵了,会采取分化之策,那么再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可以拿出手的战功,这算死刘渊的事,会被反复拿出来说的,陈止未来的名声,不见得会损伤皇室威仪,我倒是觉得,刘盖此举大有可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到的,莫非真是大智若愚?”
刘墨听到这里,嘴角下意识抽动了一下,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父王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一直都觉得琅琊王刘盖,乃是一不靠谱的郡王。
郡王拜师的消息,很快就从鲁县朝着周边辐射出去,这诸多村镇,连同其他县城在得知消息的时候,也都伴随着那日王府晚宴的事迹,于是陈止的名声,一步一步的蔓延开去。
结合他之前在开阳县等地的所为,连同琅琊王在青州的影响力,这件事很快就在整个青州范围发酵,那杏坛论道都被暂时放到了一旁。
整个青州上下,言必说陈止,无数人都在思考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隐约之间,陈止之名有了冠绝青州之势。
只是身处众人议论中心的陈止,在低调的收了那位性情多变的琅琊王为弟子后,倒也留下了一些典籍书名,让琅琊王回去研读,只是这个弟子毕竟与众不同,和陈蛰不可同日而语,重话之类的是不能说的,但既然拜了老师,陈止也只能尽一尽任务。
毕竟这个学生,着实不好拒绝,而且考虑到种种关系,陈止将他收为弟子,也有着有利之处,所以这次拜师,在各方的默许下,顺利进行了。
陈止自然不会就真的以郡王之师自居,依旧还是以礼相待,双方稍微交谈了几天,待得陈物的伤势已无大碍,陈止一行人便再次踏上了旅程。
这一次的旅程,还是刘纲、陶涯、赵兴、陆映陪同,连同关系稍疏的周延、鲁靖也加入进来,以及徐虑、蔡究这两位传敕之人护卫在侧,而左清则留了下来。
他们这些人所组成的车队,这次的目标,乃是这个庞大王朝的首都,洛阳。
不同于自彭城前来青州,那只是两个州郡之间的旅途,现在他们要从地方的州郡,前往整个新汉王朝的心脏地带,陈止在出发之前,就已然意料到,这一路上或许会碰上许多不同的风光,只是这些也都只是插曲,便不细表了。
却说那日陈止在王家宅院中接下敕令,王府与官府就安排的人手,带着这个消息,连同陈止立下的功绩,往彭城陈家报讯,与此同时,朝廷方面,也派出了专门的队伍,前往下邳陈家。
比起陈止他们的车队,这两支人马无疑要快很多,当陈止他们新的旅程刚走过五分之一路程的时候,王府派出的人马就抵达了彭城了。
“请问陈家怎么走?”
这为首的一人,却不是王府之人,而是官府的胥吏,名为张江,倒也生的仪表堂堂,他们一到地方,先打听起陈家的位置。
那被问的人就说了陈家祖宅的地址,然后话锋一转,又将陈止在城中的宅子,以及在城外的庄园说了一遍。
这下子,张江却犯起愁来:“这该把消息先往哪边传?”
他这正想着,那人又道:“不过,我看诸位也是有差事在身,那就先别去陈先生的府宅了,直接往他们陈家的祖宅去吧,省得沾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