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就道:“那你就再去问。”
等人走了,陈止笑着对张亢说道:“江都王派来的这人,我在徐州的时候也听说过,彼此还有一定的交集,是个有才干的人,而江都王还为这桓彝请了个中枢的官职,你说他这次来,所为何事?”
张亢沉吟了一下,说道:“恐怕和府君前阵子所请实名有关,另外,就是对咱们代郡的种种出产,怀有念头。”
“不错,”陈止点点头,“那江都王刚和王浚有了私底下的约定,就都派人过来,王浚所想我能了解,他刚刚平息平州的骚动,需要修整的时间,派人来和我谈判,一来是为了王赶和吴阶,二来就是迷惑我,而那江都王所求就不同了,或许是个可以交涉的对象。”
张亢闻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江都王此人颇为变化无常,而且多重高族而轻他人,时有毁诺之举,如今他刚与王浚签订密约,便立刻派人过来交涉,已见其心,府君若要与这等人物交往,说不定会有隐患。”
陈止看着张亢,他知道张亢背后的河北张家,就有人投在江都王麾下为官,这本就是多方下注的行为,却也无从指责,是常见之事了,现在愿意透露消息,可以说是十分难得了。
只是这话落下,陈止则道:“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总不能都是一方占便宜,况且我与江都王之间隔着王浚、石勒,并不接壤,现在与他联系,就是远交,还是可以一试的,关键还是看他人是怎么选择的。”
这边话音落下,刚才过去通报的那人再次来了,只是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封信。
陈止接过来拆开,看了之后就展示给张亢,后者粗略一观,顿时露出喜色,对陈止拱手说道:“恭喜府君,这桓彝以三骑都尉的名头过来,颁布朝廷敕令,给予府君实权,自此征北将军名副其实,然后开府建牙,真正不再受王浚节制,招揽鲜卑胡从更名正言顺,更不要说,那王浚若有心攻来,他不再有什么大义了!”
“王浚来不来攻,其实无关紧要,要抵抗此人,靠的不是名头,而是实打实的兵力、城防、钱粮,不过你说的不错,咱们以后治理代郡,还是用代郡太守的名头,但管理部族、编练兵马,就可以直接以征北将军的名号行事了,这事宜早不宜迟,早日拿到名号,很多原来压下来的事,就都可以提上日程了,包括阳原县重建的疏陈。”
陈止这般说着,又招来一人,说道:“去告诉那位桓彝先生,就说明日上午,陈某便在府中接敕。”
等人一走,陈止又道:“张君今日还要辛苦一下,写下谢辞,还有明日接令,代县上下的官吏,都得到场。”
张亢笑道:“此乃应有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