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福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衣裳,弯腰拾了起来,抬头瞪了陆景之一眼。现在沈缘福已经不再像开始时那般怕陆景之,直接开口呛了回去。
“反正不是去见你。”
陆景之刚刚灭了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蹿了起来。
沈缘福依然没好脸色地看着陆景之,一见他脸色不对,倒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有些发虚了。
好吧,虽然没有那么怕了,可是依然余威还在,就张那能让空气冷三度的冷脸,沈缘福依然觉得惹恼他不是个好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便先软了下来。
“也没有去哪儿,就是看看我三哥的伤,我三哥一个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怪可怜的。”
那就是要背着自己去找其他男人了。
哪怕是去找将来自己的小舅子,那醋陆景之仍然喝了满满一缸,现在浸了一身的酸味直扑向沈缘福。
沈缘福有些不可置信,觉得自己可能接收错了信号。
“那是我三哥啊!不是别人。”
陆景之微微眯了眼,眼神里分明是比沈缘福开口前更加不悦了
“那谁算是别人?”
沈缘福甚少出门,外头能让陆景之吃过醋的男人也就燕故山一个,可既然沈缘福已经知道了燕故山和穆兰的事,那燕故山就是永修县里最不可能成为她夫婿人选的一个,陆景之自然不会再把燕故山放在眼里。
其余与沈缘福走得近的人便只剩下她的家人了。
前几次沈缘福拒绝成亲时还拿沈家人出来做了挡箭牌,陆景之自然是更加视沈家人为情敌,哪怕连沈缘福的娘亲也是。
更别说是那个与沈缘福年龄相当的三哥了。
况且陆景之查沈家人时查到一些消息,沈临风并非沈家亲生子,说起来寻找沈临风多年的那些人此时已经得着消息往这边的方向找来,等隔壁几个县搜寻过一遍自然就会来到永修县。
沈临风在永修县里如此高调,找他的人马定是一样就能认出他们的小主子来。毕竟,沈临风和他亲爹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沈家的家事,这些事儿陆景之哪怕知道得清楚,却没有插手的准备,沈家他在乎的也就只有沈缘福一个而已,其他人若非必要他才不准备管。
沈缘福惊讶于陆景之的醋劲。虽然一直能感觉到陆景之醋劲颇大,却没想过连自己家人的醋也都吃。
谁是别人?沈缘福心想着就你啊,现在自己常见面的人里就你与自己不是家人,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沈缘福被驴踢了脑袋才会真说出来心里话,这个话题躲都还来不及,哪能主动起那个话头。
况且一想到陆景之在吃醋,沈缘福的心情就莫名有些好。
为了不引火上身,沈缘福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用陪你祖父吗?”
这话听到陆景之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你在嫌我来得早?”
本来为着这事儿陆景之心里就存着怒气。昨日半夜陆景之顶着寒风赶来,却发现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哪里有人迹,她分明是是没有睡在这里。
这些日子为了挤出时间来沈府,陆景之比前些日子更是忙碌,看沈缘福近些日子挺乖的没有四处乱跑,况且自己日日都来,也就没有再询问郭信沈府的近况。
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竟让她就这样跑了!
最后还是叫来了郭信,这才知道居然去了雁回山。雁回山离陆景之来的地方不远,陆景之便忍着怒火又赶到雁回山去,结果又是扑了个空。
一番询问下才知道那个小妖精竟跑去找她娘亲一起睡了。
陆景之哪怕再生气,也不至于跑到将来丈母娘的屋子里,把睡在丈母娘身边的她的宝贝女儿给掳走。
陆景之脸皮再厚,也没厚到这份上。
这一夜陆景之只得强忍着怒火没地方发,一夜奔波来奔波去,偏偏就是没有见到人。陆景之甚至怀疑沈缘福是不是故意在躲避着自己,否则为何跑去缠着她娘亲睡觉?
被平白误解的沈缘福连忙摇头否认。
“不早不早,我等你好久了!”
沈缘福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蛮不讲理,他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能给他听出其他意思来。
“你在等我?”
陆景之上上下下打量了沈缘福一回,立刻否定了她的话。
这个小骗子,分明是要出门去,还说是在等自己!
“对,我特意把其他人都赶出去了,你看,周围都没有人。”
说着沈缘福指了指外头的院子,证明自己说的是大实话。
一路过来陆景之自然也注意到了今日院子里,较往常人是少了许多,不过却没有信她在等自己的那番鬼话。
陆景之以看小骗子编谎话的目光盯着沈缘福,最终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美人儿微微启着一道小缝的樱唇上。
粉嘟嘟的唇瓣盈盈水润透着光泽,分明是抹了东西,可却又不像是涂了口脂,便是在京城里,陆景之也没见过有谁涂抹过这样的口脂的。
粉粉嫩嫩的,让陆景之的心思不禁飘到了郭信给自己找来的那些画儿。
上次丢了人,陆景之深以为耻,绝不会让自己再有机会犯这样的错。为此,虚心好学的陆景之特意让郭信去寻些秘戏图来。
听到命令时郭信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尔后尽职地找来了各种类型的,无论是烂大街的还是绝版孤本,整整一大匣子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