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眨眨眼看他：“所以、你想打道回府？”

克莱茨果断点头，哀求道：“我们回去吧，格兰瑟已经同意了带你过来，你只需再等两日就能见到那位先生。而我、我不求其他，只求再与你多相处两日。”

他低声下气的求着江姜，话语中的无助与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江姜盯着异常的他看了会，歪了歪头，缓缓露出一个笑。

这个笑点燃了克莱茨全部的希望，在他忍不住心生渴望目露希冀时，江姜毫不犹豫的话将他重新打回地狱：“不要。”

从克莱茨那抽回手，江姜不带半分迟疑的转身跑到殿门处，伸手推向大门。

紧闭的巍峨大门在江姜触摸的瞬间化为虚无，江姜一个踉跄往前冲了几步，再次抬头，便见眼前一片苍茫空旷。

在江姜的预想中，神殿应该是精致而又辉煌的，可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无尽的虚无，所有的声音都消亡于这个寂静的世界里，只有白茫茫的光无处不在。

明明是再陌生不过的场景，江姜却怔愣的久久没有回神。

繁杂的思绪在这一刻远去。

他心头涌起的发自内心的熟悉感，使得他微微张口，低声唤了句：“408号。”

随着声音落下，白茫茫的空间里幻化出一道身影，那人的眉眼如同另一个人的复制品，就连名字声音都分毫不差。

可江姜知道，他并不是柏杭。

他是408号系统。

一个刚刚诞生的世界意志。

——以及深渊那千万片之一的碎片。

脑海中触及到‘深渊’这个名字时，缓慢到几乎不动的记忆骤然运转起来。

江姜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意识便被神明庞大的记忆碾碎，瞬间软下了身体。

伯行站在原地。

刚刚企图借用克莱茨身体劝阻江姜的他，即便是从庄栾那得知其余世界意志已经无法再压制、江姜必然会在几日内苏醒，却依旧贪图那短短一两日的温存而自私的想要再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