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可立三人的大军滚滚南下,朝廷上议论声四起。
因为七万大军行动,不止所费糜重,而且沿海各地的卫所也大声反对。
廷议之上,不论是东林党还是中立大臣,都颇具微词,都认为剿匪沿海卫所,各地都指挥司就够了。并且各地卫所兵马多的是,没有必要重新招兵,浪费朝廷税银。
还有就是,工部,礼部两个尚书如今空缺,内阁辅臣也只有两个,群臣足足争辩了两个多时辰。
朱栩一直都是不言不语,在他们争到累的时候,一句‘再议’便结束了朝会。
七月十五。
廷议一结束,朱栩急匆匆离开皇极殿,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样,山、东那边有什么消息?”
曹化淳在他边上,也快步跟着道:“皇上,袁大人来了奏本,沿海匪患基本剪除,只是陆上匪患弥漫山、东全境,各个卫所多有涉及,想要彻底剿除很难。”
山东目前来说匪患并不重,根本还是军政败坏,各地卫所似官似匪,不整顿官军,匪患也难除。
朱栩脚步顿了顿,道“传旨,袁可立三人继续南下。命卢象升整军开进济、南府,再命孙承宗亲自去山、东,必须尽快将山、东完成改制!”
曹化淳脸色微变,道:“皇上,孙大人离京,兵部可就无人主事了。”
朱栩快步疾走,摆了摆手道:“兵部没事,让霍维华盯着。”
曹化淳不知道朱栩为什么这么着急,却也不敢问,答应一声。
朱栩来到文昭阁,骆养性,朱宗汉已经在等着了。
两人同时单膝跪地“臣叩见皇上。”
朱栩一摆手,坐在软塌上看着两人道:“说说情况。”
骆养性道“回皇上,广、西副总兵叛乱,勾连云、南乱民,现在已经进逼湖广,荷兰人兵进澎湖,安南人也在扰边。”
朱栩坐在软塌上,喝了口茶,神色沉凝。
大明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不绝。
想着明年黄太吉就要上台,这位可不是垂垂老朽的努尔哈赤,年富力强,野心勃勃,上台之后近乎年年发动南侵,加上大明国内天灾会越来越重,朱栩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了几步,道:“继续盯着,加紧部署,信鸽要再多些。曹化淳,传旨澎湖总兵,广、西都指挥司,整军备战,不论是荷兰人还是安南人,亦或者乱民,都严厉镇压,援兵很快就到。同时传旨杨嗣昌,由河、南直下,一路进入江、西平匪,传旨秦良玉,率兵进入湖广,扫荡一切匪患。”
“遵旨!”
一道道旨意从皇宫发出,很难瞒住。
朝臣们议论纷纷,大声反对,各种奏本飞入司礼监,哪怕是朱由检,孙承宗也都觉得朱栩太过急切,劝他不要急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会引起更多乱子。
他们又哪知道朱栩的压力,现在不抓紧练兵扫匪,越过明年只会越来越难。
到了八月份,江、苏,浙、江匪患基本扫平,两省都相对狭小,没有什么纵身,孙传庭,袁可立都是极有手段的人,一边平匪,一边不动声色的征调各个卫所,几个来回稍一整编,就将原本的体系打乱。
待孙承宗过来,一批将兵升官的升官,贬官的贬官,贬不动的一道旨意就直接调虎离山送到了京城。
随着士兵们的气势渐渐起来,七万大军犹如一把利剑,风卷残云般,扑向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