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俗家和尚道弘(1 / 2)

乞活大帝 蛤蟆吞地 1899 字 5天前

“没了?”

石虎手扶着扶手做正了些,身子太过肥胖,不奈同一姿势太久,时不时就要稍微移动下身体。

听着询问,董从云忙抱拳说道:“回大王,石将军信使只说了这些。”

石虎点了点头,笑道:“幺儿的小子颇为油滑……过河拆桥,兔死狗烹……”

“呵呵……”

“不被那小子提醒,本王还真没有细想,心下还真有砍了他的脑袋想法……”

众人心下一惊,石宣、石韬、石鉴等人忙坐直了些身子。

“可惜……那小子开了口,老子也没法事后再剁了他的脑袋。”

石虎看向董从云,说道:“告诉他,说的再多好,若不能重创代北拓跋氏,本王依然要剁了他之狗头,会把他的脑袋送给拓跋小儿当尿壶。”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娘地,这话说了出来,老子就是想砍了他的脑袋都不成……告诉他,将,本王不换,晋阳既然被他占了,并州刺史也一并给他,告诉他,在并州给老子老老实实戍边,再有妄为之事……老子必剁了他之狗头!”

董从云忙抱拳应诺。

“诺!”

石虎若不今日说了这些话语,一干人还以为他真的特别宠爱那个突然冒出的小子,直到现在才明白那小子身上的凶险,虽与他们没多少关系,众人却发觉,背后不知何时已经湿透。

又是对赌,又是大怒处罚王家,如今才知自己是如何错的离谱,畏惧眼前肥硕男人更胜三分。

家宴上的事情不知被何人悄悄传扬了出去,无一例外的,邺城上下再次无视起并州之事来,石法孝也没了丁点想要前往晋阳的欲望,上庸公府再次被推到了浪尖……

邺宫寺中,年已过百的大和尚如同睡着了一般,耳听着大和尚嘴里微微鼾声,盘膝坐在面前的唇红齿白少年却知道,老和尚根本就在装痴卖傻。

王猛自离开了凉马台后,再也不是邋遢少年模样,高冠博带,再无以往的玩世不恭,举止几如名门世家之子,让人见之便欣喜异常。

“大和尚,神通神迹不过是骗人的把戏,障眼之法,江湖术士诡骗之术尔,小子若愿意,多少神通神迹都可以有,无非多花费些时间,照样可以在幽州也弄出一碗水浇灭大火,弄出千狐搬巨石之事。”

见大和尚依然吐着微微鼾声,心下又一阵无奈,他根本就不信世间会有什么神迹,不过是些骗人障眼之法,寻两个懂看天识雨老农,断定有无风雨,趁机让人偷放一把大火,如此粗劣手段,他想要多少都可以,更甚者,在他人房下埋设些物件,数年后随意掐指一算……

想到这些人为神迹,王猛心下就是一阵不喜,这种粗劣手段早就与眼前大和尚说过,可看着老头微微打着鼾声又是一阵无奈。

“大和尚,小子也不与打圈圈,并州那小子定是扰乱这天下气运之贼……”

“我佛慈悲……”

“慈悲?大和尚,扰乱天下气运之人,势必腥风血雨无数……行行,小子不与你说什么道家气运之事,为何还要言什么‘斗战胜佛’之事?你要想听那泼猴故事,小子也照样可以与你说上一遍!”

……

又见眼前黝黑老和尚闭目打着鼾声,王猛很有一种愤怒憋屈感,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恼怒来。

“大和尚,小子不言佛门慈悲,不言止戈为己任之事,大和尚经历过八王之乱,知晓佛门死于战乱之人几何,大王已年老,大王若死,比之刘渊大王,比之石勒大王身死后,天下又如何?”

“并州乃龙兴之地,前有刘渊大王,后有石勒大王,今又有石虎大王,又岂能让一扰乱天下气运之人入主其中?难道大和尚就不怕……”

“嗯?”

王猛心下猛然一惊,一脸惊愕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已经张眼的大和尚。

“你……你想……”

王猛猛然站起,一脸惊骇看着眼前大和尚,心脏却狂跳不止。

“大和尚……小子警告你,那个混蛋根本就不信任何神灵!”

佛图澄微微点头,说道:“当日他在上庸公府门前那番话语,老和尚也以为他并不信佛,如同那护送圣僧取经的猢狲猴儿,起始不重要,重要的结果。”

佛图澄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猴儿性情刚烈,心地却良善,愿意戴上头上紧箍咒,而你……你是个不愿戴上紧箍咒之猢狲,这就是老僧愿意一试缘故。”

王猛一阵沉默,微微摇头,说道:“似忠非忠,似奸非奸,忠与奸之间谁又能说的清楚?大和尚,你经历过八王之乱至今,见识过无数残忍杀戮,当知晓石虎大王一旦病逝后惨烈情景,这是天道大势,任谁也无法阻拦之事。”

“石虎大王病故后,与刘渊大王、石勒大王亡故后并无不同,力强者胜,枋头有胡民二十万,苻家素来待我佛恭顺,难道还不足以让大和尚押注一二?”

佛图澄一阵低眉沉默,叹气道:“枋头有胡民二十万,亦有汉民乞活流民二十万,胜负之事……谁又可知?”

王猛不屑一笑,说道:“枋头之侧虽有二十万之乞活汉民,但那石闵只是一蛮横武夫尔,又岂是苻家之敌?”

“佛门与人交善,正如朋友多了路好走,为何不能与枋头苻家交善一二?”

佛图澄一阵摇头轻笑,看着翩翩公子一般的少年笑道:“小施主何时见了老和尚与枋头交恶了?正如小施主所言,朋友多了路好走,老和尚多投注一人,多与一人相善又有何不可?”

王猛叹气一声,无奈道:“大和尚……那人就不是信奉神灵之人,大和尚信徒遍天下,想来已是知晓祁县之事,知晓那人所立石碑,其下所土皆归将军府之土,其下军将皆无私土田产,又岂会允许佛寺私占田产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