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深深看了眼王猛,嘴角一阵不屑上翘。
“道弘大师所说有理,今日成了一家之人,自是要守望相助。”
石闵微微报了抱拳,转身走向刚刚下了战马的李农,王猛嘴角露出似笑非笑弧度,又一瞬间恢复不悲不喜神情,看的拓跋孤一愣,又回头看向石闵与李农拱手,好像低声说着什么,不经意皱了下眉头,心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石闵说了几句代北鲜卑之事,李农抬头看到王猛、拓跋孤两人皆看向自己,远远点头示意。
“并州将军名下大将皆乞活军之将,当是我乞活军一脉无疑,今之在北地戍守我等故地,当予以援手。”
石闵看了两眼已经转身的王猛、拓跋孤,嘴角一阵不屑,看向阊闾门缓缓打开,手按刀柄直视缓缓打开的宫门,一股无形的霸道气势让人频频回头。
“自当如此!”
见他如此,李农微微摇头,心知他性子,也不再多言。
宫门大开,文武各分,依照品阶依次低头进入皇宫,每一人都要搜下身体,唯独一些人,守在宫门口的虎牙卫却视而不见,其中就有冷脸按刀大步走入皇宫的冠军大将军石闵。
段龛至始至终都未出现,或许至今也还尚未酒醒,也或许根本不愿继续受辱,拓跋孤毫无意外的送上拓跋什翼犍臣服奏折,当着群臣的面,将平城赠与了并州将军陈启国,而不是大赵国。
听着拓跋孤的言语,石虎眉头不由微皱,心下一阵暗怒,不由看向化身道弘大师的王猛,正要冷哼张嘴,守在门外的大汉将军李罴突然走入殿内,手里拿着封信件。
李罴一想到故旧送来的信件,心下就是一阵苦涩,也幸好他不敢提前撕开信件偷看,要不然……
“报大王,并州将军送来的奏折。”
“哦?”
“读来!”
陈启国恼怒好不容易抢回长城之地,还没等他欢喜呢,刚从关外草原返回,石虎这个爷卖仔田的混蛋就要将平城送给段氏鲜卑,心下恼怒,也不愿再一日一信,已经有了习惯每日都能收到信件的石虎,骤然多日未见信件还真有些不适应了,心下正有些不满、恼怒代北拓跋鲜卑,这信件就送到了案头,石虎却不知,这是陈启国刻意为之,故意让信件送到邺城,刻意等待拓跋孤的到来。
石虎伸手指向李罴,李罴无奈,打开信件,本还算是白净的老脸瞬间成了紫茄子,下一刻又惨白惨白的,身子一软,八尺的汉子径直软倒在地,趴在地上“砰砰”数下,额头更是鲜血横流。
“臣……臣……不敢……”
“砰砰……”
“大王……臣……不敢……”
……
满朝文武全大惊看向本是悍勇刚猛将领,此时却浑身颤抖不停地李罴,见他如此,石虎反而更加好奇起来。
“读!”
“本天王恕你无罪!”
……
“大……大王……”
“砰!”
石虎猛然一拍桌案小几。
“读——”
李罴差点没吓尿了,一脸惨白趴在地上,手脚哆嗦个不停。
……
“哼……”
李罴轻“哼”了声,忙一脸惨白举了举手里信件,一脸灰败。
“大……大王,不是俺冷……冷哼的,是……是这信件……”
石虎更是眉头皱起。
“读!”
“原原本本的读,再敢哆哆嗦嗦,本王诛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