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作坊,做工、授徒、课讲就成了他的日常全部,平城、晋阳除了必要之事,很少会有人前来打扰。
下了课堂,与尖子生大哥牛阚交待了下前往邺城之事,自顾自前往虎子做工之处,有些事情也需要交待清楚。
第二日,牛阚带着三千重甲步卒前来,看着一个个身高马大军卒搬运作坊里农具,田馥很奇怪。
“石将军,难道这些农具是要分配给并州百姓吗?”
“不是,这是百姓自己赚取的,在矿山挖石头换取农具,只不过百姓太多了,一时拿不出,所以就欠了下来,俺们正要南下晋阳,顺便将这些农具一同送去。”
……
田馥、石法礼信不信陈启国的解释,他不知道,也不想去追寻,当陈启国提出是否跟着大哥一同南下晋阳时,两人摇头拒绝了,希望前往平城看一下。
三千重甲步卒前来搬运农具,并未身披重甲,田馥、石法礼并未如何吃惊,可当他们欲要前往平城时,看到囚凤营人人身披半身甲、手提皮盾时,不仅是她们,一群英气飒爽銮仪女卫,全呆愣愣看着纵马在前的男人。
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语是不错的,一身破破烂烂,再如何也不会让人正眼相视,可若人人半身甲胄在身,巨大镶着金边黑凤迎风飞舞,三千骑纵马奔驰,冲天杀伐煞气之下,百十銮仪女卫们反而只是一个好看些的花瓶。
一路北上,田馥一再骚扰,石法礼更是不满,陈启国理也不理,凭啥自己要为邺城装备?实在被烦的紧了,这才不满开口。
“大兄是大王大匠,喜欢自己造就是了,又不是没有工匠。”
“……”
“石将军是大王的臣子,不知可否提供些衣甲?”
“不能。俺自己还不够呢!给大王……让大王砍俺脑袋不成?”
“……”
“听国公说,一甲少则数月,多则一年方成,石将军怎的有如此之多甲胄,不知可有良法?”
“女官大人所言不错,正常来说是如此,只是俺们的工匠较多,差不多有过万工匠,日夜打造之下,这才有了如此之多兵甲,这事儿大兄应该最是清楚,想来大王的兵甲更多,女官大人也就别老盯着俺了。”
石法礼一阵无语,的确,他是邺城大匠,是管着匠造之事,可也没他这么恐怖,身为工匠,很清楚打造一件鱼鳞甲需要多久时间,两千匠人,一年也没有给虎牙卫配备一千甲,为此,他也不知被训斥了多少回,可……可看着眼前……
陈启国不愿多言,田馥、石法礼两人心下一阵后悔,后悔没能细细观看一番山阴将作坊,他们却不知作坊管制之严堪称变态,别说两人是邺城之人,就算陈家八虎,若无特令,最多也就在外围转转,连匠城大门都进不去,囚凤营可不管哪个位高权重。
作坊唯恐里面的东西被人窥视、抢掠,不仅有自己土堡城,十里外更是有山阴三千重甲步卒看守。
不理会两人如何作想,此次前往邺城,他也准备拿出最为精锐军卒震慑,震慑住石虎,省的以为手里有个人质就可以肆意拿捏并州。
平城早已得到了邺城使者前来,在陈启国前来后,所有事情都已准备妥当,与陈九、胡氏商议了一番,带着老婆孩子和三千重甲骑、过万马匹、数千辆大车一路南下。
三千重甲骑所有装备都在马车上,个头比牛阚名下三千步卒矮了一头,田馥、石法礼并未看在眼里,双目只是盯着三千囚凤轻骑。
在陈启国的设想里,重甲步兵应该是“龙骑兵”,是骑着战马的重甲步兵,有战马相助,可以稍微弥补重甲步卒移动迟缓,而他从草原带回的数万匹战马、驽马,也正好补足了并州马匹不足。
大同郡出兵九千,全是陈启国最精锐的亲卫,与此同时,背插小旗探子也在疯狂抽打战马,各郡县戍堡很快得知了消息,晋阳周边戍堡最是积极,纷纷上门吵嚷,留守的周横、李元旦、王方侯、赵封、石大力……全是一阵脑门疼。
“赵刺史,主公说的可是真,是否真的用军卒护送粮食帮俺们贩卖?”
“是啊,赵刺史,俺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贩卖粮食?”
“一群混账,主公都说了,自然是真……”
“就是,主公还能骗了咱们不成,肯定是允许的……”
“嗯嗯,俺觉得主公不会骗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