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裴贽很沉稳,不急不缓训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沉着。”
裴坚心中焦急万分,却也知道爷爷脾气,只得压下心中焦躁,轻声道:“孙儿记下了。”
裴贽点了点头,这才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裴坚看了看周围无人注意他们,这才小声说道:“小五回来了,带来了二爷爷一封信……”
裴贽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你二爷爷可说了什么?”
裴坚看着焦急的爷爷,心中腹诽这位要求他“稳重沉着”的爷爷,面色却不敢表现出来,急忙回答道:“小五没说,只说这封信只能交给爷爷,别人不能看。”
裴贽听了这话,心中更惊,知道定然是了不得的事情,否则二弟不会如此谨慎,三步两步上了自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裴贽这才惊醒过来,急忙问道:“小五回来,可有他人注意到?”
裴坚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应……应该没人识得现在的小五吧。”
裴贽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裴坚轻声说道:“小五路上遭遇了兵匪,受了很重的伤,若非被一人救下,此时已然死在了路上。”
裴贽沉默了起来。
马车一路急行,不过很快马速降了下来,裴坚不悦,掀帘看向马车之外,正看到十数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裴贽沉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裴坚骂了一句。
“是天威军使杨守立的妻妾堵住了道路。”
裴贽皱起眉头,思索片刻。
“让她们先行。”
裴坚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爷爷闭上了眼睛,暗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只是掀帘跟马夫轻声吩咐了几句。
现在裴贽被堵在这里,裴家却像是暗流涌动一般,裴家长者都已得知小五带回了裴仲德一封信,知道这封信的分量,纷纷聚集在一起,想要看看这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重伤待死的小五就是不松口,只言这封信只能大老爷裴贽可以拆看。
裴仲德去了关外辽东所为何事,所有人都清楚,董昭是回来了,可那家伙只是一个劲说李思钰坏话,坚决说辽东军不肯借兵。
朝廷上下也基本上放弃了辽东军借兵之事,唯独少数几人还在希望裴仲德可以成功。
而其中最希望裴仲德成功的就是裴家。
小五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封信,最最重要的是在辽东军入关后带回来的一封信,这意味着什么?
裴家老人们纷纷聚在一起揣测,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叹气沉默了起来,静等着裴贽回来。
这屋里一共有七位老人,真正有威望的只有两位,一位就是长房,也就是裴贽和裴仲德的叔父裴庆,还有一位是三房的裴纲,之所以三房可以与长房相提并论,主要是三房有一个兵部侍郎的裴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