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远比人类更加盲目而直接,马溉军中也有骑卒,只是很少,这些人都是马溉的亲兵牙将,之前追杀,马溉认为根本不需要他的亲兵牙将上去追杀,等他感到有了危险时,想要调整却已经晚了。
三面十数米大火从三面迅速向他们挤压过来,战马最先感到恐惧,连踢带踹,一阵乱蹦乱跳,摔下背上死死拉住的它们的骑卒,向最前方没有大火的李思钰他们狂奔而去。
这百十匹战马的异样,提醒了两千泽州兵马,正要随着战马一般杀向正前方时,却看到上百人高举火把,见到这些人弯腰,火把慢慢接触到人许高的野草,大火“轰”的一下子窜起。
“不……不要!”
马溉亡魂皆冒,仰天狂吼。
“不……”
两千泽州军疯狂大吼起来,围在大火中的泽州军疯狂了起来,四处狂奔,犹如绝望的困兽疯狂嘶吼,又如没头的苍蝇乱撞,不少军卒试图穿过十数米的火墙,最终全成了一堆黑灰!
震天狂吼、怒骂、哀求、哀鸣……
最后只有数十里的诱人肉香……
两千兵马,全军覆没,无一人可逃脱,唯有那些逃得更快的百十匹受惊的战马。
李思钰背着双手,站在一处高高土堆上,眯着眼睛看着火光中翻滚的诡异人影,耳边听着痛苦嘶吼怒吼声,心中默念着来世好好做人。
李思钰不信鬼神,但却信因果轮回,这些泽州以人为食的混蛋,早就该死一万次了,兴许这样活活被烧死,这漫天肉香就是报应吧!
李思钰心中没有哪怕一点点愧疚心,这群泽州军,他们该死!
站在数里外,李思钰依然可以感到炙热的烟火喷吐在身上,眼中却是万年的寒冰,没有一点温度。
无数两都老弱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着那人背着双手,尽管盔斜甲歪,尽管是那么可笑,可为什么,自己竟然心中是这么冰寒,身体为何在打颤?
耳边依然在回荡着凄惨哀嚎声,漫天肉香是这么令人作呕,那人却背着双手,嘴角露出笑意……
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王蕴手里的纸张轻轻飘落,嘴唇颤抖,张了几次,却什么话语都未发出。
刘之康颓然跌坐在地上而颓然不知……
“哈哈……果然,果然不愧是头悍虎!哈哈……”王奎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百丈内无人敢踏入其内,哪怕他的儿子王虎此时也不行。
李罕之一只手拎起刘八尸体,刘八此时早已成了一具尸体,脖子歪倒一侧,嘴里鲜血不时滴落在地上,可李罕之依然单手死死掐住刘八脖子不撒手,脸上青筋纵横,犹如一头恶鬼。
帐中跪满了一地,无人敢大声喘气。
“老子,老子要活撕了王蕴!活撕了那该死的刘之康!”
李罕之暴怒狂吼。
“来人!老子现在就要撕了那些该死的翼城兵马!老子要生吃了他们!”
暴怒的李罕之,无人敢忤逆,一名将勇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犹如八十岁的老人,手脚打颤,正要出去传令,却见一人站起,丝毫不畏惧李罕之怒火一般。
“发疯发够了没?”
众将大惊失色,忙看向开口之人,是谁竟然敢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