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玮不由出声道:“那李悍虎又不是傻子,如此好事岂能放手!”
裴贽心下更怒,回头看向崔昭玮。
“既然崔相有好法子,还是崔相来处置好了。”
“你……”
“哼!”
裴贽冷哼一声,不再去看崔昭玮,而是拱手说道:“李行乾给陛下上昭,就说明他李行乾并无想要担任河中节度使一职,虽陛下下了诏书,想来李行乾会再次上书委拒,倒时陛下再下昭即可。”
裴贽的话语,李晔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他更倾向于李思钰会顺势下坡,就任河中节度使。
李晔犹豫了一下,最后他也没法了,只能无奈点头。
“陛下,李悍虎若是不愿就任河中节度使,又该何人担任河中节度使?”刘崇望突然开口。
裴贽瞳孔一缩,嘴唇微张,最后只是拱手退到一旁。
李晔看了看退到一侧的裴贽,皱眉轻咳了一声。
“咳,河中之地尤为之重……此事……此事还需另议一番。”
“裴相以为如何?”
裴贽看向李晔,只见李晔却偏头不去看他,心下不由生出些怒气来。
裴贽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自当由陛下处置。”
李晔这才露出笑意,说道:“裴爱卿果然忠心爱国!”
李晔起身笑道:“既然诸位一致赞同,那就如此吧!”
李晔摆了摆手,四相齐齐躬身退去。
李晔急匆匆结束,四相纷纷退走,裴贽也不理会其余三相,冷着脸大步走出宫门,三相相互看了看,徐彦若大步追上裴贽。
“敬臣且慢行!”
裴贽顿了一下,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徐彦若,继续向前大步走。
“敬臣……敬臣,你慢点……”
徐彦若急赶几步,这才追上裴贽脚步,上前一把拉住裴贽衣袖,这让裴贽很不满,不过也停了下来。
徐彦若开口道:“敬臣可还为文达之事恼怒?”
裴贽冷脸不言语。
“敬臣,文达在那小子身边日久,虽现今尚未看出那小子有何不妥,身边终究还需文达在身边引导,若文达担任了河中节度使,谁人可担此重任?”
裴贽点了点头,还是不言语。
徐彦若看到裴贽这般模样,叹气道:“河中之地绝不能再交给那小子,欲望会随着实力的增长而不可控,一旦那小子在河中久了,很难说会不会心生异志,既然那小子不想担任河中节度使,让文达在身边好好辅佐,岂不是一段佳话?”
裴贽只是点头不言语。
徐彦若有些无奈了,苦笑道:“敬臣,你我都是朝廷大员,理当为朝廷分忧,何必如此生出生分来啊!”
裴贽拱了拱手,说道:“为朝廷分忧解难,我裴家自不会落人于后,老夫还有些琐事,先走一步!”
裴贽大步走向自家马车,还是那个老马夫,徐彦若看着裴贽急匆匆钻进马车,心下叹息不止,就在此时刘崇望和崔昭玮来到身前。
刘崇望看向离开的裴贽,低声说道:“敬臣如何说?”
徐彦若沉默片刻,这才叹息一声。
“唉……难啊!”
崔昭玮有些恼怒道:“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敬臣也太不顾大局了吧!”
徐彦若意味不明看了一眼崔昭玮,嘴里轻声道:“此事我等的确做的不甚地道了……”
“徐相此话不妥,我等难道就不是为朝廷着想?河中节度使如此重大之事,文达久在那小子身边,时日一久,难保河中之地还是那小子名下之土,于朝廷又有何益?”崔昭玮说道。
刘崇望点了点头,赞同道:“黄河九曲,唯富一套,河中五州、同州、华州,可能还要加上陕州,这就是八州之地,这八州居于一人之手是很危险的。”
徐彦若点了点头,眉头却高高皱起,嘴里满是苦涩。
这种情况他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想阻止,可如何阻止?他与杜让能前往河中之地,还不是为了此事,只不过最后发生之事与他们料想的不同罢了。
三相对这种事情也不好下手,他们没有最后敲板的权利,也只能用手段去说服裴贽,只不过眼前效果并不是很好。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一番,这才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