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笑道:“天下动荡,朕也有些时日未与太傅吟诗作对了,今日诸位都在,或有千古佳作出自诸位之手,也算是一段千古佳话,哈哈……”
李晔说着大笑起来,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身材高大的李思钰,而李思钰却未去看皇帝李晔,而是看向雍容华贵的何氏,这让李晔心下暗自恼火。
看着李思钰是在盯着何氏,他瞳孔深处却露出深深厌恶,厌恶不是针对何氏,而是何氏身侧的耶律阿保机!
李思钰耳中根本没去倾听众臣与李晔的对答,而是轰鸣声不断,他没想到在此处竟然见到了耶律阿保机,更意外的是站在皇帝李晔的背后。
阿蛮碰了碰李思钰腰间,看着阿保机,很是不解,低声说道:“阿爹,怎么阿保机哥哥也来了,不会是接月里朵回家吧?”
李思钰沉默不语,眼睛却微眯起来,他可不认为阿保机是来找月里朵的,若真是找月里朵,他不介意把月里朵五花大绑给阿保机送去,只是为何会站在李晔背后?
裴贽好像察觉了李思钰的不妥,不着痕迹碰了碰他,轻声说道:“行乾,可有不妥?”
李思钰低声说道:“裴相可知那阿保机缘何来到了长安?”
“秃头蛮阿保机?”
裴贽一脸诧异,回头看向李思钰。李思钰却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依然盯着李晔身后的阿保机。
裴贽忙去看向李晔身后,他之前并未太过注意,这细细看来,李思钰身后那些胡人中,的确有几人不大一样,正是秃头蛮打扮,毕竟秃头蛮装束是不同的。
裴贽他不认识阿保机,看着阿保机,眉头皱起,低声说道:“这些人是跟随夏州节度使李思恭的弟弟李思谏前来的,前些日覃王前往夏州,李思恭送与朝廷两千战马,而李思谏就是护送这些战马之人。”
李思钰沉默片刻,轻声问道:“李思恭,是否就是党项人拓拔思恭?”
裴贽微微点头,皱眉说道:“正是夏州拓拔思恭。不过是有点奇怪,之前枢密院内侍王仲先曾前往过夏州借兵,听闻李思恭如今病重,好像不似作伪,按理说……李思谏此时不应前来长安才是。”
“更奇怪的是,为何秃头蛮阿保机会在李思谏军中?阿保机不是夺了晋王李克用的岚州吗?此时应该面对晋王的怒火才对啊!”裴贽有些不解,他还不知道北方发生了变故。
李思钰正要低声解释,抬头却见到众臣随着李晔一一进入这座登仙楼,而裴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先随陛下入内,事后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