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乾......,可否退一步?”西门君遂突然开口。
“嗯?呵呵......,中尉大人说笑了,小子好像一直在后退吧?你们与阿父的恩怨,换作是中尉大人,中尉大人可愿放下往日恩怨?”
西门君遂沉默了片刻。
“不能。”
李思钰笑道:“政事堂争斗或许不会以鲜血为结束,枢密院却每每以身死而终结,这种恩怨想放都难,中尉大人未以情义来搪塞小子,这要比有些人好的太多。”
西门君遂苦笑道:“行乾当真以为咱家不想搪塞?但咱家知道,你行乾更非轻易可欺瞒之人。”
“呵呵......,阿父未能前来,就是担心诸位枢密院大佬疑虑我父子,阿父心眼是不怎么大些,可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了,自也不会与中尉大人作对,不管中尉大人是否相信,但这是事实。”李思钰晃动了几下碗中炒面,低头悠悠说着。
西门君遂看着李思钰,沉默片刻,点头道:“行乾这么说,咱家是相信的,但咱家怕啊!”
“怕行乾把我等阉人......全都砍了脑袋。”
“哈哈......”
李思钰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中尉大人,您老是不是把小子想的太厉害了点?”
李思钰擦了擦眼角,笑道:“阿父就是宦官,阿父名声如何,中尉大人不会不知吧?为何小子还能认下阿父为父?中尉大人不会以为小子是害怕阿父权柄滔天,或是想与那些义兄一般,让阿父给小子老大的官帽、地盘吧?”
西门君遂一愣,猛然听到李思钰问出这些,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还真未想到过这些。杨复恭前去河北,说好听些是替朝廷化解河北兵灾,难听些就是故意让杨复恭去河北送死。
被皇帝罢免的杨复恭,他能给李思钰什么?什么都给不了,反而可能因他的臭大街名声连累李思钰,甚至给他带来无数麻烦,比如自己西门君遂,就不怎么相信营州军,不相信李思钰会放过他们这些枢密院之人。
西门君遂不认为李思钰在诓骗于他,从搜集的消息中,他不认为李思钰是在糊弄杨复恭,两人确实如父子一般,李思钰也十分信任他那个阿父。
只是为何会如此?
西门君遂不明白了,一脸疑惑看向李思钰。
“为何?为何会如此?”
李思钰呵呵一笑。
“呵呵......”
“为何?”
“问得好啊!”
“自玄宗之时,安禄山挟二十万营州、范阳兵马叛乱,玄宗逃离长安,禁军胁迫玄宗杀贵妃杨氏,禁军就已经不足为信了,当然这不是说禁军违背军令造反就是错的,也不是说玄宗就无过错,但禁军兵围行在,说一千道一万,叛乱就是叛乱,自也无法再可信任!之后就该是代宗广德元年泾州兵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