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恩赐!”
见到李思钰微微躬了躬身,李晔点了点头,说道:“神策军叛乱,围攻帝宫,罪不可恕,不知北地王如何处置那些乱贼?”
李思钰欲沉默片刻,说道:“神策军左将军王行实、右将军李继鹏、天威将军李顺节等神策军将,因不满臣提议原同州节度使王行约为大总督,故尔欲与臣行对赌之事,却不料王行实、李继鹏、李顺节伙同王建之子王宗仁、夏州将军李思谏、秃头蛮阿保机、汴州将刘知俊等人圈取神策军军卒、长安百姓钱粮,以致神策军军卒不满,继而李继鹏等人挑拨军中兵卒,领军围攻帝宫叛乱,首乱之徒李顺节、王行实已经伏法,但李继鹏、李思谏、阿保机、王宗仁、刘知俊等五名重犯却得以逃脱,此五人乃大罪之人,陛下当令西川王建、凤翔李茂贞、夏州李思恭、宣武军朱温绑缚其人交还于朝廷,以律法明示天下!”
李思钰又说道:“神策军军卒虽围攻帝宫,皆因自身活命钱粮被李继鹏等人侵吞,先是因怒,心中愤懑不满,后受李继鹏等人挑拨,虽因从犯犯下大罪,实乃无赦之罪,但微臣以为,陛下乃仁君,当以宽恕行天下。”
李晔听到“当”一字,心中就觉得腻歪,一脸沉静看向韦昭度。
“岐国公以为如何?”
韦昭度出列道:“北地王所言甚有道理,神策军军卒因活命钱粮被李继鹏等人侵吞,心存怨恨,这才被李继鹏等人挑拨,致使犯下大错,但因此无罪而释终究不妥,若无惩罚,则无‘前车覆,后车戒’之效!”
“但老臣以为,北地王乃北击晋军、东败宣武军之英豪,应不会无罪而释,应有妥当处置。”
满朝文武纷纷点头,李晔心下也是暗自点头,尽管他对李思钰桀骜不驯不满,对李思钰一向待他不甚恭谨不满,但还是对李思钰能力满意的,同时也对李思钰会如何处置殿外数万降卒好奇起来。
“北地王,以你看来,当如何处置那些犯下大罪军卒?”
李思钰沉默片刻,开口道:“回陛下,神策军军卒当以是否杀人为标准。”
“杀人之罪卒,此等军卒当脱离神策军军中,责一人为置田使,刑以十年之罪,为朝廷耕田种地、挖沟开渠、修桥平路,以充实朝廷钱粮之资、为国为民恕罪!”
“微臣以为杨守国可担此任!”
“嗯?杨守国?此为何人?因何此人可任此职?”
李晔一连问出数问,不但李晔疑惑,众臣同样疑惑,不过众人很快想到杨复恭养子皆以“守”字为名,难道这个杨守国是杨复恭养子不成?
众人疑惑,小德子却满脸通红,小手不住揪扯衣角,低头不敢去看他人。
“杨守国,还不上前拜见陛下。”
李思钰看向小德子,向小德子招了招手,看到这一幕,文武百官眼珠子掉了一地,全都呆愣看向低头揪扯衣角的小德子。
小德子不敢违抗李思钰,低着头来到李思钰身边,跪在地上叩拜。
“杨……杨守国拜见陛下。”
李晔看到“杨守国”竟然是公主李璇身边的小德子,顿时有些无语起来,看着小德子跪在地上,沉默片刻,这才面无表情开口。
“起来吧。”
“谢陛下。”
见到小德子低头起身,李晔有些不解看向李思钰,满朝文武同样等待李思钰解释,反而是刘景瑄等宦官有所觉,相视一眼不作声,静等李思钰开口。
李思钰不顾礼仪,大手覆盖在小棒头脑袋上,让小德子微颤身子平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