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叛乱,营州军入宫平叛,可那时都是阿蛮等一群娃娃胡闹,而皇宫中基本上都是陌刀军横推,骑卒在皇宫内根本发挥不出来应有的气势,所以李晔才会被发威的营州骑吓住。
“陛下……”
韦昭度跌跌撞撞爬上囚笼,又是在李晔身上一阵摩挲。
“爱卿……为何?为何朕无此等悍卒?”
韦昭度张了张嘴,最后却化成一声深深叹息。
“唉……”
“陛下,陛下!”
张浚也跑了过来,看到李晔未受伤害,这才放心下来,随即又紧张了起来。
“陛下,我等无军卒护佑,在这荒郊野地,该……该当如何啊?”
还未等李晔开口,何氏带着一群女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陛下,陛下……”
李晔坐在囚牢中,看着自己一群人,要么是老弱,要么是妇孺,在这荒郊野外,他也不知该如何了。
“不如先找个人家住上一夜,明日我等前去华……华州。”张浚最终还是说出了孔纬和韦昭度心中所想。
“华州?”
“是啊!陛下,中都已经如此,不如前往东都好了,那里还算安全。”张浚又说道。
李晔不由苦笑一声,刘景瑄与一干王爷世子们以太子之名,以北地王之名,全跑去了洛阳,如今自己也要前去么?
孔纬看了一眼张浚,轻声说道:“长安被毁,关中已然不安全了,张大人的话语还是有些道理的。”
李晔无奈,叹气一声,说道:“北地王甚是恼朕,又岂会答允了。”
韦昭度忙跪在地上,不顾额头伤口,重重叩了一下。
“陛下,一切过错皆因罪臣,臣愿前往潼关以死谢罪!”
孔纬拉起韦昭度,叹气道:“岐国公,你就是死一百回又如何?”
说完,孔纬看向何氏,犹豫着说道:“以老夫观察,李悍虎尤为重情义,公主既然嫁给了北地王,太子又是其弟子,贵妃前去,兴许可让北地王回心转意。”
张浚点了点头,亦是说道:“孔相所言甚是,北地王行事虽异于常人,可也能看出些许端倪,因其女……”
张浚忙闭嘴不言,但他们都知道张浚是何意来。
李晔最后只得点头同意,如今可谓是孤家寡人了,朝臣们跑了,军卒跑了,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因何缘故。
待在荒野中总是不行的,无奈,李晔、韦昭度等人只得坐上破旧的马车向华州方向逃难,等到一个时辰后才找了间破庙。
长安京畿之地本为关中最富庶之地,地平而水足,如今却百里无人烟,荒野遍地,也是凄惨无比。
李晔等人被押着前往华州,也未有什么粮食可以填饱肚子,破庙中也不知被多少人搜了一遍又一遍,哪里可能找到粮食,也只能强忍着饥饿,挤在一起抵御夜晚寒风。
本来这一切并不需要他们承受的,只要在原地登上一个半个时辰,牛存节三万人就会遇到他们,结果这么一错,也就错开了。
在李晔离开后,营州骑依然紧追刘知俊不撒口,刚放了大火,孙大头带着从长安搜刮的不少好东西,正悠哉悠哉向邠州方向赶路呢,谁知胯下战马猛然仰踢踏空,差点把他摔下马去,孙大头正要大怒。
“将军,将军,有大股骑军奔来!”
孙大头看到几名老卒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心下顿生不祥来。
“将军,敌军距我军十里!”
“多少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