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俺们冤枉,俺们是自己人啊!”
刘景瑄正要抬步,冷冷看向被死死捆住的瘦高个,冷哼道:“一小小伍长竟然公然诅咒我大唐之柱国将军,谁给你的狗胆?”
“哼!”
“口出狂言惹下了大祸也就罢了,为何不去南衙都督府,不去城内驻军之处,偏偏却把灾祸引到了皇宫大内,你一小小伍长有何居心?”
“哼!”
“来人,给本将军看好了,出了岔子,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诺!”
一军将上前领命,刘景瑄再不理会,大步追向渐远的小皇帝。何氏、刘婉儿,甚至北衙一干军将们见刘景瑄大怒抓人,心有怜悯,觉得不去抓捕王歪脖子那些营州人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抓起自己人了呢,想要开口劝解,可刘景瑄话语一出,再无他人开口。
李悍虎病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来,此时极为敏感,能少激怒病重的李悍虎就少激怒,那人虽病重待死,可手里军卒可不是假把式,稍微有些脑子之人也知激怒了将死焦躁的李悍虎会有什么后果。
这些低级军卒不值一提,关键是被激怒的人是谁,被激怒的还不是营州军将勇,而只是些普通的走商、普通的营州百姓,如此不值一提之人都是这般,若营州军将勇被激怒了,那后果又会如何?
这些不提也罢,可这些人跑来皇宫又作甚?皇宫北衙军卒是不少,但巡夜却是南衙的事情,南衙军卒更是不知多了北衙多少,为何这些人不去南衙求救,而是跑到了这里?
里面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情况不明,但一想到这些人竟然跑到这里,把灾祸引到了他们身上,听了刘景瑄话语,就算心有怜悯同情,也全丢到了爪哇国,不但下手捆绑狠了些,就是哭喊冤屈的大嘴也被破布死死堵住。
所有的事情,洛阳大帅府却丝毫不知,小五今日守夜,府内府外转了一圈,正要回府吃点食物呢,一群人影出现在数十丈外,欲要抬腿进府的脚步也顿了下来,转身下了台阶。
“来人止步!”
一军卒暴吼。
随着暴吼声,数十丈外的人影也停住了脚步。
“兄弟们莫要误会,是俺,是俺王歪脖子!”王歪脖子忙上前两步,远远大喊一声。
一听是王歪脖子,小五神情不由松了下来,手也从刀柄上移开,上前几步走到人前,大声说道:“王歪脖子,你他娘地怎么半夜来了啊?”
一听是小五声音,王歪脖子摆了摆手,让兄弟们不要上前,自己则示意李裕跟上,一边向前大步走,一边摇头叹气道:“兄弟我入城之时晚了些,本是要明日前来拜见大帅的,真他娘地晦气,竟然与巡夜军卒起了争执!”
“他们说大帅病重,嘴里不干不净的惹恼了兄弟,可又听裕少爷言,大帅真的病了,俺这不是一着急前来了么?”
王歪脖子话语没头没脑的,小五也只能模糊的知道了大概,至于王歪脖子嘴里的裕少爷,他自然知道是谁,正疑惑深夜怎么可能会遇到李裕呢,可见到王歪脖子身后小人儿,欲要开口调笑的话语也变了。
“陛下……陛下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