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余朝臣,那也不大可能,朝廷各文武大臣与姑父交情并不深,就算他们全部反对姑父,也不可能让姑父对朝廷失望,了不起造成一场血腥屠杀罢了。”
“难道你是想说晋王李克用?”
“这不可能,晋王李克用最好别再此时给了姑父借口,否则,仅凭尚未在陈蔡之地立稳根基的沙陀三部,姑父只需派遣一大将,亦可让沙陀族世上再无此名!”
李昭紧盯着李曜双眼,冷哼道:“你若以为我李唐宗室敢明目张胆站在姑父面前,你以为十六王宅有几人可活?”
李滋听了这话语,眉头微皱,有些担忧看了李曜一眼,张了张嘴,却最终也未开口。
李曜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云倬所言不错,李悍虎入中原时日尚短,又因其人刚烈,每每与朝臣们起了冲突,与之相交甚深者不过三两人而已,而无论裴家,或是崔家都不可能,他们都仰仗着他李悍虎获的朝廷权柄,至于晋王……若无十成把握,他们也不会站在台前,就算我等刻意透露给李悍虎,最后倒霉的事晋王、晋王世子,可对我们也没任何好处。”
“爷爷,你也莫要太过担忧,孙儿还不会让我李唐宗室去冒这个险,孙儿是在恢复我李唐宗室昌盛,而不是欲要毁了我大唐的希望。”
李曜没有回头去看李滋脸色,却像知道李滋心中所想。看着李昭,轻声说道:“你说的都对,但你却唯独忘了一人。”
李昭眉头紧皱,不解说道:“忘了?”
“难道是军中之人?”
李昭摇了摇头,说道:“军中大将或许全都反叛,但长安营州军绝对不会!”
“只要蒙哥将军、突突将军不反叛,哪怕河东、东都京畿,甚至川蜀那些军将全部反叛了又如何?”
“更何况,十数万军卒又有几人敢反叛?姑父给了军卒最优厚待遇,哪个军将敢面对无数最底层军卒们的愤怒?”
“又有哪个将军敢在姑父未去世前反叛?”
李曜轻声叹息一声,说道:“李悍虎的确厉害,给了百姓安稳修养时机,给了军卒最为优惠政策,无论哪个军将都不敢在李悍虎活着时反叛,无人敢面对无数军卒的怒火,可是!”
“可是!”
“李悍虎就要死了!”
李曜冷冷看着李昭,阴沉道:“李悍虎不知得了何种病,每每大怒即会昏迷数日,如今更是一怒骨瘦如柴,他李悍虎又能活得了几时?”
“此时此景,你以为十数万军卒看不到?你以为军心不会浮动?各军将不会有了异样心思?”
李昭心下顿时恐慌起来,他知道,那个小姑父活着的时候,哪怕还有一口气在,军中将领绝对不敢有异样心思,没人敢无视底层无数军卒的怒火,可……可是小姑父病了啊!
一切危机都来自李思钰是否还活着,李昭知道,李曜以及屋内所有人都清楚。见李昭不语,李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开口,杨氏突然抬头,恶狠狠看着李曜。
“你……你凭啥说……说小姑父就一定会病死!”
“小姑父还没死呢!”
“你们以为你们此时作为就能瞒过小姑父眼睛?一旦让小姑父察觉了你们的存在,你们……”
“一个都休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