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外阻拦了一波又一波的拜访之人,李悍虎病重,又扣押了小皇帝李裕,情势越来越让人担忧,尤其是中下层官吏,所有人都不明白李思钰的心思,自是要前来拜访一下,哪怕李思钰谁也不见,还是有不少信件送到了李思钰床头。
一连拆开了数封,也没见有何紧要之事,全是些问候之语,好像自己真的快要死了一般。
李裕比他这个大帅还忙,桌子上已经放了不少奏折,是刘景瑄让小五送来的,与拆平常信一般,他也拆看了几份,结果全是朝廷上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句“算是你课业”了,仅此一句,小皇帝李裕可就比李思钰这名老师劳累得多了。
“老师,您不告诉公主姑姑、大丫师娘您没病吗?”
“若是如此,他们会不会担忧啊?”
李裕批改奏折,其实不过是不住书写个准字罢了,一边批改,头也未抬说着这句话语。
李思钰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师若告诉了你那混账姑姑,若她连一丁点担忧都未表现出来,那些狡猾如狐的大臣们还不是猜出了老师假装病痛之事?”
“若人人都已知晓,老师还玩个屁,还不如去朝堂看房顶呢!”
“嗯嗯,裕儿觉得,老师看房顶其实也不错,那些隐藏之人终究也还会冒出来的,今日抓不到,老师可以明日再抓!”
“老师。”
李裕突然抬头,手拿着一份奏折来到李思钰面前,说道:“老师,您看,这是刘辅政的奏折。”
“嗯?”
李思钰有些疑惑看向李裕,手却伸了过去,打开奏折一看,一目十行,尚未看完,鼻子却皱得老高。
“没想到啊,这刘公公平时看不出来有多精明,竟然还看出来一些端倪,竟然以军心动摇来试探老子。”
“嗯,不错不错。”
李裕一脸不解,说道:“老师,刘公公的重点好像是军心不稳。”
“老师假病,军卒又是不知,军心自是不稳,唯恐……唯恐老师一病不起。”
李思钰看着眼前小人儿,不由一笑,抱着他坐在腿上,拿起奏折说道:“整篇奏折一大堆废话,且半数在说如何如何军心不稳,对社稷造成多大多大的危害、风险,可是呢,你看看这个但是,这儿的若,还有这里……这里……”
“呵呵……老师又不傻,这么明显的隐晦,老师又岂能看不出来?”
“至于军卒么……不稳是必然,若安稳如山才是了坏事,这说明,这些军卒私下里已经有了效忠之人,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兵者,器也,乃国家之器,老师是南衙大将军,除北衙外,天下兵卒皆受老师管辖,听命于老师,这没问题,可是呢,北衙大将军还没死呢,朝廷还没任命一个北衙大将军呢,他们私下里就有了人选,这就危险了。”
“作为国家之器,有了自己的思想意识,这是极其危险的,就要强力抹杀掉这种思想意识!”
“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