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则拔刀斩,喜则千杯醉。生与死全都在一瞬之间,因此而活得越发熊熊烈烈。
真气在体内毫无规则地奔走暴动,筋脉被冲击着,隐毒肆意地发作着,喉中鲜血上涌的感觉时刻不停着。然而百里疏却像无知无觉,他袍袖一振,掠上了白骨堆成的封魂坛。
厉歆和叶秋生两人狼狈万分地扑倒在地上,脸色狰狞,手中的符牌一点一点地靠近“决”剑的剑柄。叶秋生背上的伤口血流得越来越快。厉歆全部真气运转到双臂,此时袍袖破碎,手臂肌肉虬结,细小的血管爆裂开,双臂上满是鲜血。
白光落在封魂坛上,但并没有将他们一同冰封起来。
厉歆听到了有人踏上封魂坛,却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
滴答,滴答。
厉歆的瞳孔微微一缩,视野里,一滴滴血从半空中落下来,滴到“决”的剑柄之上。血每滴上一分,他们肩上那沉重的力量就弱了一分。
背上的负担减轻,厉歆艰难地抬头看上去。
一身白袍的青年神色淡淡地站着,他伸出手,血从他的指尖滑落,滴在了剑柄之上。
“百里疏……”厉歆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中艰难地挤出来。
沉重的力道减轻,本已经到了极限的叶秋生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了力气,他一咬牙,手一递,符牌终于镶嵌到了凹槽之上。
符牌按到剑柄上的瞬间,封住骨爪的薄冰也随之破碎开来。苍白的冰屑纷纷洒洒而下,落了百里疏三人一身。
第48章古帝意志
骨爪破冰而出,但是却没能继续对百里疏等人发起进攻。
它茫然地停滞在半空中,微微地颤抖着,像是感受到有什么极端可怕的力量被唤醒了。
叶秋生终于明白了在铭刻雾鸷浮雕的玄铁门前,百里疏说的那句“你觉得你手中的,就是全部的锁”是什么意思了。
仅仅拥有符牌,他根本没办法将它安到剑柄上,因为冥冥中会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那是玄帝配剑“决”本身的拒绝,这把陪着玄帝征战南北的古剑拒绝了符牌的归位——因为他带来的“锁”不是完整的。
而剩下的一部分锁……
是百里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