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豫不仅向上司行贿,而且在私底下和太宰白时中等人结党营私,经常在一起议论朝政。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外面就慢慢传出风声。
监察御史张所为人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听到风声之后,就主动接近刘豫,慢慢就掌握了他的全部证据。
两个月前,张所联合大部分御史联名上书,虽然有郑皇后干预,但是张所一连三天在朝会上据理力争,昏君赵佶迫于无奈,只好把刘豫贬出京城。
父亲被贬出京城,刘家的势力在京城一落千丈,刘玲当然怀恨在心。因为有国舅爷郑臣的关系,刘玲经常肆无忌惮寻找张宪的麻烦。
正因为如此,张宪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才决定离开京城游历,没想到刚刚出城就碰到曹家姐妹,阴差阳错搞出一单子事情。
李宪沉吟片刻,才接着说道:“监察御史张大人,我一向钦佩他的为人。杀人凶手来历不明,而且杀人之后就逃离现场,这都是事实。最关键的是,张兄弟并没有伤人,整个十里铺镇的百姓都是见证人。”
张宪的表情顿时丰富起来:“杀人凶手来历不明?”
“不错!”李宪说得像真的:“据我所知,根本没有人知道杀人凶手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杀人。就我个人的看法,祥符县的知县陈建大人,目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立即缉拿凶手,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凶杀现场的目击者,最忌讳的就是认识凶手。
按照正常套路取证,目击证人虽然看见了整个凶杀过程,但是不认识凶手,只需要陈述事情经过就可以。如果你说自己认识凶手,那问题就麻烦了。只要一天没有抓住凶手,你就要经常接受质询。
李宪这番话,实际上就是和张宪串供,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已经逃跑的孟威,而且要咬定绝不认识此人。
这样一来,张宪和李宪都没有问题,监察御史张所也不会因为“家教不严”被牵连。
张宪毕竟才十六七岁,此前担心自己的父亲受牵连,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经过李宪这么一说,他顿时恍然大悟:“仙长此言有理,事实也的确如此,我这就出去写证词!”
“张兄弟,不是我说你。”李宪再度打预防针:“你继承了监察御史张大人的秉性,为人太过耿直,不知道变通。古人云:变则通。要知道,朝廷中的那些奸贼,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于这些人,我们就不能太方正。”
“刘豫的卑劣品行大家都知道,他的儿子刘玲更加不是东西。自以为有国舅爷郑臣这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对于这样的人,我认为应该以毒攻毒,一旦抓住把柄,绝不给他丝毫机会。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难道还不该死?”
张宪点点头:“听仙长如此一说,我突然想起一句古话:除恶即是扬善。刘玲本来就该死,杀掉此人就是行侠仗义,能够惠及大多数人。你们放心,我已经知道应该如何写证词。时间紧迫,我这就告辞了。顺便说一句,请代我向曹家姑娘致意。”
张宪掉头离去,韦冬宁和杨琼脸上顿时升起一片乌云,隐隐带有杀气。
李宪看得莫名其妙:“谁得罪你们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韦冬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杨琼恨声说道:“大哥,张宪这小子在打曹家姐妹的主意,难道你没看出来?”
“看出来又怎么样?”李宪不以为然:“曹家姐妹还是玉洁冰清的黄花闺女,正是君子好逑的大好年华。张宪青春年少,我觉得很正常。”
哗啦一声房门被推开,曹娥、曹瑛手提宝剑闯了进来异口同声:“我们的出身不受人待见,实在是不配服侍公子。你要把我们送人,那也无话可说。但是我们心如日月,今日有死而已!”
说到这里,两姐妹随即拔出宝剑横在脖子上,幸亏韦冬宁眼疾手快点了两个人的穴道,才没有演变成一场悲剧。
杨琼冲着李宪直翻白眼:“看你今后还胡说!”
没想到曹家姐妹如此刚烈。李宪终于明白,什么才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唉,你们又何必如此!”李宪叹了口气:“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觉得委屈你们了。”
看见曹家姐妹脸色凄楚,韦冬宁突然诡异的一笑:“我有办法让你们姐妹彻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