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等,转眼就是半个小时。
李宪心中暗暗焦急,却不敢表露出来。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如果他失去信心,所有人都会丧失信心,那就麻烦了。
“谁?”李金奴的喝问声,让所有精神一振。
说来也是,久等之下没有动静,是最难熬的时候。不管是敌是友,只要有动静就好办。
“是我,曹瑛!”
果然是公子小妾曹瑛的声音,这才真正让大家精神大振。
嗖的一声,曹瑛落入防御圈子中央。
噗嗵一声,一个人扔在李宪脚前,曹瑛喘了一口气才开口:“公子,元春姐姐抓住一人让我送回来。”
韦冬宁再次摸出打火机一晃,一个道士!
曹瑛带回来的居然是一个道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李宪阴声说道:“真他娘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冬宁,解开他的穴道问问他。”
武元春名誉上是韦冬宁的师侄,落霞观的独门点穴手法,韦冬宁当然一清二楚。
韦冬宁跟随李宪快两年时间,阴谋诡计也熟练不少,审问手法大有长进,所以问的第一个问题很古怪:“你平时在哪里上香?”
那个道士刚刚从眩晕中醒过来,还没有彻底清醒,完全是下意识地说道:“玄元皇帝庙。”
古人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成语叫做:覆水难收。俗话说: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话一出口,那个道士顿时发现情况不对,同时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然是惊骇欲绝。
“你害怕什么?”韦冬宁冷哼一声:“我们既然来到此处,岂能不知道你们的藏身之处?刚才不过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你第一句话就胡说八道,马上让你死无全尸!”
李宪不得不承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人要学坏,那真是太容易了。
韦冬宁的心灵原本像白纸一样纯洁,现在居然也学会言辞欺诈,实在出人意料。
“冤冤相报何时了?”韦冬宁的审问思路果然大有长进:“我们从此经过,并不想沾惹是非。你一个出家人,居然违背江湖禁忌残杀我们一个兄弟。你自己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
那个道士立即反对:“人不是我杀的!”
韦冬宁紧追不舍:“江湖讲究敢作敢当,你还想推给别人吗?既然如此,你找个替死鬼出来,我看你想嫁祸给谁。”
“唉,人真不是我杀的。”道士有些垂头丧气:“我虽然练过武,但从来没杀过人。我连这位小娘子也打不赢,怎么可能杀人?今天掌门大师兄让我出来,说是要把你们引到山里去,我真没杀人。”
李宪知道这个道士所说的小娘子,就是小妾曹瑛。看样子,他还以为是曹瑛点了他的穴道,然后给抓回来的,应该没有发现武元春。
“不对呀。”韦冬宁嫣然一笑:“这位道兄,我是王屋山落霞观的第四护法,这些姐妹都是落霞观弟子。玄元皇帝庙的掌门人大家都认识,怎么会杀我的人?你想嫁祸给别人,也应该搞清楚底细吧?”
那道士仿佛豁出去了:“原来你是王屋山那边过来的,那还真是同道。实话告诉你,这个掌门大师兄是他自己说的。他把我们原来的掌门人给杀了,我们都打不过他,只能拜他做掌门大师兄。”
韦冬宁神色一凛,语气也阴冷起来:“杀了你们的掌门人,那就是大仇人啊,这个家伙是谁?”
那道士的声音低落下去:“我们也是后来才搞清楚,他就是神霄宫的萨守坚,据说是神霄宫太上护法云中子的关门弟子。手中一把五明降鬼扇杀人于无影,好多师兄弟都死在他手下。他平时穿着百衲衣,来无影去无踪,到处装神弄鬼,附近的信男善女都认为是神仙下凡。”
李宪吃了一惊:“萨守坚?上一次神霄宫为了诱捕江湖势力,杨琼说他有一件古怪的兵器非常厉害,不仅能够喷出黑烟发出轰鸣声,还能够射死四十步开外的战马,而且一次就射死二十几匹!”
刘不全摇摇头:“这也不对呀,我们这位兄弟被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更别说轰鸣声了。”
李宪的神情显得很凝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定要慎重,我们接下来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