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虽然醉了五六分,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给樊哙这么耿直加粗俗的回答,顿时逗乐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樊哙还犯着傻呢,眼见大家伙都在冲他大笑,也搞不清楚是在笑什么,索性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大殿中,回响着豪迈粗鲁的大笑声。
唯有角落之中的孙尚香,听着这帮军汉们的粗俗言语,秀眉暗暗一张,俏脸上浮现出了厌恶之色,低骂了一声:“粗俗!”
陶商笑也笑够了,把酒杯一扔,笑道:“行啦,今天本王喝的很痛快,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伙散了吧,下次等本王娶那位孙郡主之时,本王再跟你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陶商也是高兴,忘了今天晚上,他还故意邀请了孙尚香也来参加他的纳妃之礼。
当然,孙尚香本是不情愿来的,却不得不来。
当孙尚香听到,陶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说将来还要娶自己之时,脸蛋顿时红到了耳根,一时又羞又恼,尴尬的坐在那里,如芒在背一般。
众将一听,目光统统都看向了孙尚香,个个都笑的别有意味。
孙尚香被他们瞧的是极不自在,恼火之下,抄起筷子冲他们一指,骂道:“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们的眼睛都戮瞎!”
众将皆哈哈大笑,拎着没喝完的酒坛,三三两两的退了下去。
陶商看着恼羞的孙尚香,看着她那副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越发觉的喜欢,越来越对征服这匹小野马时的成就感,充满了期待。
当下陶商也不跟她说话,只笑着转身而去,在一众婢女的搀扶之下,前往了内宫。
大殿中,人去楼空,不觉只余下了孙尚香一人。
“孙郡主,请回吧,大王今晚洞房花烛夜,要去陪黄娘娘,是没有功夫陪郡主你了。”荆轲步上前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谁要他陪,别再作多情了。”孙尚香把酒杯往案几上一摔,白了荆轲一眼,起身就往门外而去。
荆轲示意一眼,几名士卒悍婢们,便跟了上去,“保护”她回往郡主府。
步出金殿,举目望着,整个王宫都是张灯结彩,红烛高烧,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座原本属于她兄长的王宫,眼下却成了陶商的地盘,那个狂妄的小贼,还在这里肆意的迎娶妃子,还邀请她前来参加这婚宴。
“小贼,你是想故意恶心我呢,还是想让我嫉妒呢,如果是后者的话,你可是白日做梦了,我孙尚香怎么会因为你娶一个女人就嫉妒,就算是你娶了全天下的女人,我也绝不会嫉妒,哼……”
孙尚香暗咬朱唇,冷哼一扬,昂首而去。
当她迈出王宫大门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回望了一眼,望向了寝宫一眼,那里,将是陶商跟新妃黄月英,洞房花烛夜之地。
却不知为何,孙尚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头,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
寝宫。
空空荡荡的宫房之中,烛光摇曳,新娘的影子在窗帏上微微颤动。
黄月英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喜榻上,娇柔的身儿在微微的颤动,素手翻来覆去的揉着手中的绢帕,红纱遮掩下,那张略施粉黛的娇媚容颜,流转着几分忐忑不安的表情。
这恐怕是黄月英这辈子,最最紧张的时刻了。
她原以为,自己乃名门千金出身,见惯了大世面,当年被刘琦所劫持,甚至连生死一线都经历过,区区洞房之夜,根本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直到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从进洞房开始,过去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她的心儿就一直在砰砰的乱跳,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想着呆会陶商进来,会发生什么。
“他是会先亲我脸,还是会亲我唇,是会先摸我的手,还是会先摸我的腰,还是会……”
黄月英的心里,做着各种各样的想象,无法克制的想象着,那些老婢们所交给她的,洞房之时,她的丈夫将要对她所做的事。
但想象毕竟只是想象,黄月英始终无法真正理解,两个人一衣不遮,相拥结合之时,会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
“那老婢还跟我说过,洞房的时候,还会痛,忍过去就好了,为什么会痛呢?”
黄月英揉着手帕,樱口中喃喃自语着,琢磨着这个最让她感到担忧的事情。
正紧张不安,却又些许期盼之时,那一扇微掩的宫门,一下子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一身酒气的陶商,在众婢们的搀扶下,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陶商终于来了。
瞬息间,黄月英呼吸加剧,心跳变快,脸蛋通红,陷入了无比紧张的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