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们纷纷点头附合,气氛一下子变的乐观了许多,先前的消沉阴霾气氛,已是一扫而空。
勾践也很是高兴,当即又令拿来酒肉,要好好喝众臣们喝一杯,以庆贺王平的“汉中大捷”。
很快,美酒好肉就被端了上下,蜀国郡臣上下难得愉快的气氛,美酒痛饮起来,堂中一片热烈高昂的气势。
“报——阴平急报!”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尖叫声响起,一名斥侯风急火缭的奔入了大堂,打断了勾践愉悦的气氛。
奔入堂中的斥侯,跪伏于地,大叫道:“禀大王,北面传来急报,一支魏军突然杀至阴平城外,攻破了城池,陈式和泠苞两位将军战死,阴平城守军全军覆没,已被魏军所占!”
咣铛!
勾践那举到嘴边的酒杯,被这一道惊人的急报,惊到手指一颤,拿提不住,竟是脱手跌落。
刹那间,勾践愕然变色,神怀凝固在了惊骇的一瞬,仿佛见了鬼一般。
大堂之中,群臣立刻也鸦雀无声,欢声笑语瞬间全无,一张张脸也凝固成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匪夷所思”四个大字。
阴平城,怎么可能被魏军攻下呢?
蜀国君臣们的脑海中,几乎在同一时间,迸现出了这同一个念头。
惊醒的勾践,也顾不得沾了一身的酒湿,腾的从王座上跳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匆匆奔下高阶,奔向了侧面所悬的地图前,着急的搜寻着阴平城的位置。
很快,他就在剑阁的西北面方向,在自己的后方位置,找到了那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城。
然后,勾践的就嘴巴微微张开,惊到目瞪口呆,满脸都是匪夷所思的困惑之色。
“陶贼的兵马,是怎么越过我剑阁关,攻下数百里外的阴平城的?难道魏军长了翅膀不成?这不可能啊!”勾践喃喃惊语,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和质疑,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
勾践懵,,其余蜀国文武们,又何尝不时,所有人都陷入了惊疑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那法正却突然跳了起来,几步也冲到地图之前,抬手在剑阁的西面山间比划起来。
半晌之后,法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沉声道:“大王啊,那陶贼恐怕是派了一支轻军,由江油城出发,走了七八百里的阴平小道,绕过了我们剑阁关天险,才能出其不意的出现在阴平城下。”
阴平小道!
这个听着很陌生的词,似乎是头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勾践一时有些糊涂,想不起还有这么一条小道,竟然能绕过剑阁天险?
这时,那张任也猛然惊醒,急是跳了起来,颤声道:“大王,臣记起来了,好象确从江油向西面山里行进,是有一条阴平古道,可绕过剑阁大道,绵延前往阴平城。”
张任乃益州土著大将,对益州山川的了解,比勾践这个外来君主都要深,他说有这么一条小道,自然不会错的。
勾践神色再变,怒道:“既然有这么一条小道,可绕过剑阁天险,尔等为何不早提醒!?”
面对勾践恼火的质问,张任只得一脸愧然道:“这阴平古道虽然存在,但已荒废了多年,且此路极为难走,平时除了一些猎户,几乎是人迹罕至,臣也着实没想到,陶贼竟然能发现这条小道,而且还敢这么大胆的派兵由此路偷袭我阴平。”
勾践满腔的骂言,听得张任这番话后,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没能再骂出来。
此刻,他心中不仅仅是愤怒,更是深深的自责懊悔。
他后悔自己不长记性,又一次麻痹大意,再次小看了自己,让陶商又钻了这个空子。
而且还是致命的空子!
阴平城位置那般重要,魏军袭取之后,向东可威胁阳平关,向南则可直插剑阁关侧后,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这个陶贼,竟然……竟然……”勾践是又急又气,一时间乱了阵脚,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这个时候,还是法正最先冷静下来,宽慰道:“大王莫要太过心急,陶贼袭了阴平城,这确实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支魏军走了七百里阴平道,就算能袭取了阴平,必然也是一支疲惫之师,为今之计,大王当速分一支兵马回师阴平,趁着敌军立足未稳之时,或许还能夺回阴平,亡羊补牢啊。”
法正前脚话说完,张任便立刻一拱手,慨然道:“大王,这战报中未写明领军敌将是何人,必定是一员无名之将,任愿率一支兵马北上,不出十日,必可为大王夺回阴平城。”
听过法正的分析,再有张任的自信请战,勾践这才稍稍宽了几分心,当即下令拨给张任一万兵马,命他即刻北上去收复阴平城。
送走了张任,勾践方才松了一口气,拳头暗暗握紧,咬牙道:“陶贼,你以为你玩了一记阴招,就能击垮我吗?休想!我正好趁势灭了你那支偷袭之军,狠狠挫一挫你的狂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