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烦意乱地道:“你在信里说的不清不楚,我误会了,对不起。”
得了道歉,宋清雅收起眼泪,悄悄地转移魏沉的怒火:“这都是小事,我难过的是蕊儿腹中的孩子,大嫂也真是的,出了这事她该直接来找我,最不济也该先跟表哥商量,怎么直接就捅到太夫人那里去了?事情闹得这么大,父亲肯定也知道了,她是不是还在记恨咱们,故意要在父亲、太夫人面前坏你的名声?”
她才说完,荣乐堂派人过来了,说太夫人请二爷过去一趟。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太夫人肯定会教训不好好读书跑去花园与丫鬟厮混的不成器孙子。
这更加证明了宋清雅的猜测:阿秀故意要利用此事陷害前未婚夫魏沉!
魏沉沉着脸去见太夫人。
宋清雅坐在椅子上,想到魏沉那难看的脸色,宋清雅忽然觉得神清气爽。阿秀丰满,之前魏沉最宠爱的带去山庄的那个通房就是个大屁股,现在魏沉恨上阿秀了,肯定也不会再待见那大屁股通房,孙嬷嬷这办法真是好,一箭双雕!
毫无意外,魏沉在太夫人那里挨了一顿训斥。
后来国公爷魏松严回府后,听说次子回来了,也把魏沉叫过去骂了一顿。
魏沉被太夫人骂他还觉得羞愧,换成老子,魏沉一百个不服!他是要了蕊儿,可父亲一把年纪不也收了个芽儿?父亲唯一比他体面的是没有弄大芽儿的肚子,但那不是因为父亲不想,而是父亲老了没那个本事!
一天之内吃了三顿气,这晚魏沉气得睡不着,管阿秀是不是尤物,阿秀害了他的骨肉害他在父亲、太夫人面前吃教训,不出了这口恶气,阿秀还以为他是软骨头!
但阿秀怀着大哥的孩子,魏沉不敢直接对付阿秀。
——
阿秀的父亲刘孝山开了一家饭馆,因为地段好,生意兴隆。
到了腊月将近年关,京城的百姓们宴请渐渐多了起来,这时也是各大小酒楼饭馆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这天一早,刘孝山带着儿子刘福早早去饭馆做准备工作,拐到街上便瞧见刘家饭馆前围了一堆人,那些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指着饭馆议论纷纷。刘家父子心知饭馆出了事,跑过去一看,只见饭馆门窗上被人泼了猪粪,臭气熏天。
左右店铺的生意人都跺着脚叫刘家父子快点收拾干净,别自己倒霉得罪仇家还连累他们。
父子俩都是西北汉子,刘孝山经历的多还算沉得住气,刘福当场就气红了脸与脖子,大声骂那藏在暗处的仇家是王八蛋龟儿子没种的玩意,什么有本事出来打一架别当缩头乌龟之类的。
可谁会那么傻偷偷地做坏事再主动跑出来挨骂?
骂人也没有用,刘孝山摁住儿子,叫上伙计开始闷声打扫。
猪粪打扫干净了,猪粪味儿没个几天消失不了,今年年前刘家饭馆都不用指望开门过生意。
收拾了大半天,能做的都做了,刘孝山叫伙计们各回各家,他锁上门,朝左右店家道歉赔罪,然后领着儿子走了。
“爹,咱们去报官吧!”刘福眼睛都气出了血丝,坏了生意人的营生就像杀了他的父母,不揪出幕后之人刘福咽不下这口气!
刘孝山摇摇头,背着手寻思道:“咱们家在京城没有大仇家,商户们就算眼红咱们家的生意,有世子爷在那,他们也不敢得罪咱们。咱们没仇家,世子爷替皇上办案得罪了不少官家,我看,这次八成是世子爷的仇家动的手,先拿咱们开刀。”
刘福:“管他是谁,先报官再说!”
刘孝山叫他闭嘴,他亲自去了一趟国公府,并没有去见女儿,只跟风波堂的管事赵闲提了此事,让赵闲转告女婿,剩下的女婿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赵闲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亲家老爷。
世子爷对夫人一天比一天好,这事肯定会管,赵闲先安排世子爷的暗卫去调查此事,再派人去皇城外候着,世子爷一出来便禀报给世子爷。
黄昏时分,魏澜从锦衣卫出来,收到心腹的密报,魏澜凤眸阴沉,先骑马去了一趟京城大街。他没有下马,骑着马距离刘家饭馆还有五六步的距离,都能闻到令人皱眉的猪粪味儿。
魏澜攥着缰绳,视线扫过周围的店家与路人。
他穿着锦衣卫指挥使的官服,认出他的百姓都不敢直视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不过也有狗腿的,主动跑过来向世子爷道明刘家饭馆的悲惨遭遇,请世子爷一定要查出那阴险小人是谁,替刘家报仇,也让同街的商家都能安心做生意。
魏澜淡淡地点头,观察过了,他去了百顺胡同。
刘孝山神色凝重地接待了女婿。
魏澜话不多,只让岳父放心,三日内他一定给岳父一个交代。
刘家出了事都是一家人一起商量的,翁婿俩说话时李氏也站在丈夫身旁,见女婿要走了,李氏不安地嘱咐道:“世子爷,这事您悄悄地查,别告诉阿秀,她大着肚子,若是知道了容易坏事。”
魏澜明白。
他回到国公府时,天都黑了。
赵闲陪着世子爷往房里走,低声又快速地禀明情况:“我已经提醒柳姑姑、钱嬷嬷了,夫人绝不会在风波堂听到风声,暗卫也派出去了,明早他们带消息回来,我再向您回报。”
魏澜掌管锦衣卫,他亲自训练的暗卫查案本领只会比锦衣卫更强,赵闲有信心。
魏澜换过衣服,去了后院。
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阿秀陪魏明珠都吃完了,小男孩走后,阿秀由杜鹃扶着在院子里慢慢逛,一边等世子爷回来。
“今日怎么这么晚?”看到世子爷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阿秀关心道。
魏澜只说公事繁忙。
阿秀睡着后,魏澜还在想刘家的事。
有他这个女婿,刘孝山不做生意也不愁富贵,所以动手的如果真是他的仇家,对方一定不会采取泼猪粪这种看似很严重其实没有任何意义的无聊蠢事。耽误刘家几天生意算什么?打父子俩一顿更能给他添堵,而且打人干脆利落,派两个蒙面打手就行,泼猪粪还要运送猪粪,费事多了。
如果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真是他的仇家,那这仇家也是真够蠢。
第二天早上,魏澜比平时早起了两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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