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就问晚姐儿的婚事,“定人家了吗
折晚紧张的皮都紧了,齐婉君就笑着道“没呢。”
她朝黄夫人眨眨眼睛,黄夫人一看,想起了折晚小时候就不是个正常孩子,还以为齐婉君有所顾忌,她心里又念叨了一句怎么就这么苦呢
然后就看齐婉君更顺眼了,她道“晚姐儿还有两年时间呢,咱们云州姑娘,不像京都江南,那边十一二岁就定好了人家,将将十五岁就嫁了出去,我的天爷,嫁这么早,不是活生生将母女拆散吗”
她下定论,“所以说,外人总说咱们云州不好,可我来了,总觉得这里才好。样样合我的心意,我家的蕊姐儿,留在我身边十八岁才出门,多陪了我两
三年呢。”
黄夫人说起这个来,总是没个劲头,平日里齐婉君和众位夫人捧着,她能说的尽兴,可惜今日里折家却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秋湖领过来的,小心翼翼的道“邓夫人说送过拜帖的。”
齐婉君的笑脸就有些维持不住,她明显有些僵硬,“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黄夫人熟悉齐婉君,连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齐婉君还没答话呢,一阵脚步声就由远至近,折晚不知道邓夫人的事情,她好奇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旧衣裳,头上绑着一块旧布的妇人进来。
这位邓夫人瘦的很,折晚看她的第一眼,便冒出了“猴瘦猴瘦“来形容,看她的第二眼,就觉得这人审美挺奇怪的,黑黄的脸,白花花的头发,竟然还斜插了一朵大红花。
黄夫人从没见过这人,问齐婉君,“这是谁家的夫人,你也不介绍介绍。”
齐婉君就道“是西街邓童生的母亲。”
这么一说,黄夫人就知道了她听黄大人吐槽过,说胥江人不杰也地不灵,这么多年统共一个秀才两个童生,还都后力不足,不像话。
黄夫人心里就有了数,觉得怪不得邓童生考不上秀才,就这样的母亲,想来祖上也没冒青烟。
不过毕竟是个读书人,黄夫人还是给予了重视。
黄夫人自己就识字,从青州来胥江的时候很不习惯奉承她的夫人们是文盲,这也是她对齐婉君两眼相看的原因。
于是就笑着道“原来是邓夫人。”
黄夫人不认识邓夫人,邓夫人却认识黄夫人,她谄媚的笑,“唉哟夫人,今日可算是跟您说上话了。”
齐婉君心里一阵膈应。
然后邓夫人就更膈应她了,她目标明确,跟黄夫人说完话后,眼睛就一个劲的在折黛和折晚身上打转。
折黛浑然不动,折晚却被看的不舒服,她垂头翻了个白眼,也猜到了这邓夫人的来意。
邓夫人却越看越满意,她先是说折黛,“不是我说,黛姐儿养的好,模样也好。”
这两句还算是人话,接下来就露出了本性,“屁股大,好生养,额头饱满,第一胎保准生男。”
她笑的大黄牙露出来,“配我家寿哥儿正好。”
齐
婉君就冷下脸,“邓夫人,你可不要乱说。”
黄夫人虽然看不起邓夫人这副模样,可是却不说话,她心里觉得黛姐儿配邓家儿子可惜了,可是嫁过去却并不算低嫁,她心里念叨一声,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般好相貌,却生在了折家。
然后就开开心心的看起了热闹。
齐婉君自然是不肯的,她轻笑着道“我家女儿福薄,不敢高攀你家,还是算了吧。”
邓夫人却没听出来这话的意思,她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不在乎你家黛姐儿退过婚,我是看你家姑娘好生养,这才上门求取,不然凭我家寿哥儿童生的身份,你家黛姐儿确实高攀不上我家。”
折晚好险没立马站起来骂人,黄夫人也面露惊讶,齐婉君咬牙切齿,折黛眼睛里却泛出些好笑,她可记得,这位邓童生一辈子都没娶上媳妇。
邓夫人瞧不见满堂静寂,继续得意道“我瞧着你家二姐儿也好,如果愿意,我便也给她介绍一个婆家。”
她儿子是童生,这是她逢人就提起的事情,“我家寿哥儿是读书人,考上童生之后,结交了不少富贵人家的子弟,你家晚姐儿生的也好,说不得人家就瞧上了。”
折晚再也忍不住了,这老娘们说话忒气人,她蹭的一声站起来就指着人道“人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可今日我才发现,人长的如你这般丑,便连皮都不要了。”
邓夫人被骂的没回过神来,只急急的道“你说谁呢”
折晚冷哼一声,“人说相由心生,你心丑成这样,怪不得看起来粗笨不堪,如今连话也听不明白了。”
齐婉君再听不得邓夫人说话了,“我想着两家总归是一个镇上的,不好直接拒绝你,可你要是这般胡搅蛮缠,我家也不惧你。”
邓夫人脸色一变,浑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黄夫人赶紧劝架,她心里对齐婉君也有些怨言,觉得她还在这里,怎么就刀戎相见了呢
这不是不给她面子嘛。
可齐婉君却在她一出来的时候便立刻求她主持公道,“他家那个童生,镇上谁人不知道名声,夫人恐怕不知道,邓家原本没这么穷,若不是邓童生整日捧着邓夫人好不容易劳累换回来的银子献
给青楼里的女人,他家也不至于要四处打媳妇的嫁妆银子主意。”
长长的一句话,硬是将黄夫人的心拉了过去,黄夫人最看不起打女人嫁妆银子的男人了,就连靠女人的银子生活也不行。
所以之前折图在的时候,她就看不起折图,觉得齐婉君是个可怜人。
黄夫人一出手,邓夫人就害怕了,她虽然没明着说,一口一个否认,可是她家穷,折家富,她儿子还确实经常去青楼,且她心里说没有想折黛的嫁妆,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一露怯,心里着急,就骂了出来,“那又怎么样,难道她嫁到我家,折家还不出嫁妆吗”
折晚嘴皮子吵架的时候最利索,这时候撸起袖子就要上阵,齐婉君连忙将她往后面拉,冷着脸道“咱们且不说你家能出得起什么聘礼,只一句话,咱们两家不适合,姻缘本是父母定,我不同意,说的明明白白,再说下去就是结仇了,邓夫人,请吧。”
邓夫人站起来虎声虎气的道“我家寿哥儿是童生,将来考中了秀才,就是秀才娘子”
黄夫人说了一句老实话,“可你家寿哥儿,考了这么多年,也没考上秀才啊。”
折晚很想接上一句这辈子也不可能考上了。可她刚刚放肆了,胆儿怂的很,于是只暗暗的挥拳头,对折黛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屋子里的人,谁都生气,就连黄夫人都表示了嘲讽,可折黛依旧平平静静的,齐婉君便顾不得骂邓夫人了,送走了黄夫人,就连忙拉着平妈妈到一边商量,“这是怎么了可不像个十七岁的姑娘家。”
平妈妈这次也不安慰了,也愁道“你说她这是不是真受刺激了真是造孽了,跟刘家订了亲”
齐婉君就道“你是没看见她的眼神,好似讥诮,看破红尘似的,又好像心里有了方向。我熟悉她,她心里肯定藏着事情,可是又不肯说。”
联合起上次的“妾氏”言论,这就很严重了,姑娘家有心事不怕,就怕姑娘有坏的想法。
齐婉君突然大胆猜测“她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平妈妈可不敢说,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齐婉君都要哭了,“那怎么办啊
”
平妈妈就道“那就忽悠晚姐儿去问。她们两个常说话,我看关系比之前好多了。”
白天受了气,平妈妈担心大家不肯吃饭,于是大展厨艺,做了好多个大菜。
折晚因今天私做主张骂了邓夫人,怕被齐婉君想起来秋后算账,等菜一上来,便甜甜的道“托了阿娘的福,我才能吃到这么多菜,不然平妈妈可不会给煮这么多。“
齐婉君““
哄人的时候是真乖。
不过她没精力骂人了,又还有重要任务给折晚,于是冷哼一声,端起碗吃饭。折晚松了一口气,知道危机过去了一半。
等平妈妈从厨房善后回来,她又给平妈妈盛饭,“你做的饭最好吃了”
将平妈妈惊讶的不轻。
小没良心的平日里可没这么殷勤。
吃完了饭,各人回各人的房间,平妈妈就跟着去了折晚那里,她一进去,就问“你怎么又睡下了不是说要给我做袜子吗元宵节就要到了”
折晚瞬间理亏,乖乖的坐起来开始穿针引线,平妈妈就笑着坐过去,“晚姐儿,我有件事情要你做。”
折晚警觉,“什么事情啊”
平妈妈“这段日子我跟你阿娘给黛姐儿找人家的事情,你知道吧”
这个折晚可忒关心了,她袜子也不做了,全神贯注的,“知道的呀。”
她都陪着相看多少场了。
平妈妈就道“可我跟你阿娘看了这么久,才回过味来了我们连你大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折晚点头捣蒜似的,“对啊,得要她喜欢才算呢。“
平妈妈真切的问“可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好直接去问她哦,她是个害羞的孩子,问也说不出来什么,我就想问问你,看看她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折晚就努力的回想,“没有。”
平妈妈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和她那么好,她都没跟你说过呀”
折晚解释“我也没问她,我要是问她了,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然后还给自己没告诉折黛她跟小沈先生的事情找借口“她要是问我了,我也告诉她,可她没问我啊。”
平妈妈就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她道“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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