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星海:“……”
他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情感,非常陌生,非常突兀但毫不意外地从心底涌起。它好像通常被称作“母性”。
这想法让他哭笑不得,一把将天竺鼠掖在外套里。天竺鼠从拉链处钻出个脑袋,被他迅速按了回去。
曹回还在和学生会的人加班干活,赶制明日校运会开幕式上的小旗子。教育科学系的方阵在办公楼前面的空地上热火朝天地练习,几块人走来走去,移动整齐。系里制作的花车是一顶怪模怪样的轿子,轿子上两个分不清性别的气球人,在夜风中摇来摆去,偶尔牵牵手,偶尔亲亲嘴。
饶星海觉得这玩意儿特别蠢。
“曹老师?”他在学工处门口探头探脑,“有事找你。”
曹回知道今天沈春澜给他训导,顿时以为是训导过程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走出来,左手拿着浆糊,右手是一把“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旗子。
饶星海怀疑旗子上的字儿写错了。但他先拉下外套拉链,把粉色的天竺鼠亮给曹回看。
天竺鼠身上的粉色已经不那么明显了,至少屁股上的浅金色正在慢慢恢复。
曹回立刻明白现在的状况,但他先笑了出来:“卧槽?!”
周围有学生跑来跑去,饶星海对暗号似的冲曹回搓搓手指:“我要这个。”
“你回去吧。”曹回却说,“我拿给沈老师就行。”
饶星海:“不,你是哨兵。我不放心你们独处一室。”
曹回:“你不是哨兵?我放心你俩独处一室?你不是还说喜欢他?”
饶星海:“……你知道这事儿?”
他还想再说什么,曹回已经飞快动手,从他怀中抓过天竺鼠。天竺鼠咕咕地叫个不停,曹回直接把它往自己脑袋上一放。大屁股鼠抓住曹回的头发,这显然是它平时习惯了的地方,它很快静下来,趴在曹回的脑袋上。
饶星海眼睁睁看着曹回从学工处里拿了抑制剂上楼,他想跟上去,此时从楼梯上缓慢走下一只雪豹。它并不咆哮,也不攻击,只是静静站在楼阶上,金色的眼睛盯着饶星海。
饶星海没有在此时此地释放精神体的勇气。他只好在楼下一直等着,直到十分钟后曹回和沈春澜一起下楼。
“老师。”他立刻迎上去。
沈春澜已经完全恢复了,肩上挎着包:“不用担心,我没事儿。你回去吧,都快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