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雪松闭了闭眼,把手机锁屏,倒扣在桌面上,神情平静。
就这样吧。
程归鸢去剧组的决定做得突然,上午十一点,剧组这边派了个人在外面接她,连声道:“招呼不周。”
“没事儿。”程归鸢摆手,“屈雪松在哪里?我来找她。”
“啊?”
“啊什么啊,她在哪里?”
“从这儿一直走,大概二百五十米的拍摄中心。我带你去。”
“不用了。”程归鸢把墨镜摘下来,往领口一挂,小跑着就去了。
屈雪松现在在剧组搭的景里,一间手术室,“病人”已经做好了麻醉,屈雪松戴着口罩,神情沉凝,目光专注,动作熟练地执刀手术,手套上都是血,额上滚落细密的汗珠。
“擦汗。”她低声说了句。
旁边的护士立刻用毛巾在她额头轻轻压了压。
她放下一把手术刀,手摊开,看也不看,另一把不同规制的手术刀迅速放到她掌心。
程归鸢慢慢地绕到导演那边的机器旁,往镜头里看,镜头里的屈雪松有特写,程归鸢盯着她的脸挪不开眼。她怀疑自己是中了蛊,否则怎么会觉得她无论怎么样都性感得一塌糊涂。
脸想舔,汗也想舔,心口乱跳。
导演:“卡,过了。雪松表现得很好。”
屈雪松朝和她配合的诸位点点头,把给她擦汗的小护士手上的毛巾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扯下口罩,在脸上、颈后擦着。
程归鸢在她目光正前方晃悠了一下,屈雪松似乎怔了一瞬,可停留的时间太短,连程归鸢本人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
屈雪松去了她的休息位,等待下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