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大爷来了。”婢女进来禀告道,大爷便是他的兄长阎立德。
阎立德进到堂屋,见自己弟弟一个人在喝闷酒,不免有些诧异。
“立本,何事愁眉苦脸?前几日你不是说,在帮户县伯打造新式弓弩与甲胄吗?可是不顺利?”阎立德好奇询问道。
阎立本给自己兄长见过礼后,摇头苦笑:“兄长,非是不顺利,师长的奇思妙想,岂会有错?东西都已打造出来。”
“哦?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兄长,你看看这块铁甲便知道了。”阎立本指着放在一旁的铁甲说道。
阎立德拿起那块布满孔洞的铁甲,他一眼便看出,这块铁甲上的孔洞,皆是被破甲箭给射穿的。
“这铁甲有何蹊跷?”阎立德不明所以。
阎立本苦笑一下,说道:“兄长可知,这铁甲是何物打制?”
阎立德习惯性用指关节敲了敲铁甲,又看了看铁甲上的纹路,不由诧异问道:“立本,这块铁甲,可是百炼钢打制?这纹路分明是百炼钢所特有的。”
“兄长说的没错,正是百炼钢打制而成。你可知这铁甲上的孔洞,是破甲箭距离多少时射穿的?”
阎立德摇头:“为兄猜不出来,这百炼钢打制铁甲,为兄还是头次见到,也太奢靡了吧?”
阎立本苦笑着竖起两根手指:“二石的强弓,用破甲箭,在二三十步的距离上,才堪堪射穿了这块铁甲。”
阎立德倒吸了口凉气:“当真?好强的铁甲!为兄还从未见过有铁甲防御力能如此之强。”
“不仅如此,兄长你看看铁甲的背面。”阎立本继续说道:“这是师长想出来的办法,这铁甲背面还内衬有多层丝绢与牛皮。当日试箭之时,这块铁甲紧紧绑缚在一头猪身上。可七八支破甲箭,居然紧紧划破了猪皮而已,连血都没怎么出。小弟估计,以此法打制的甲胄,真可谓是刀枪不入,甚是了得。”
阎立德身为将作监大匠,自然也清楚这铁甲了得之处,惊诧之余也是连连赞叹。对于李忘忧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很是钦佩。
毫不起眼的丝绢与牛皮,居然能让铁甲增加防御箭羽的能力,这种奇思妙想,连他这位将作大匠,都只能久仰山斗。
“立本,那这不是好事吗?你为何又愁眉苦脸?”阎立德不解问道。
阎立本苦笑摇头,将自己师长要将这批铠甲,赠送给程处默那些纨绔们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得阎立德也是摇头不已,理解自己弟弟为何如此郁闷了。
阎立德看看手中的铁甲,却又笑了。
“立本,此事倒也简单。”
“哦?兄长有何妙计?能劝师长改变心意?”阎立本不解问道。
阎立德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听得阎立本脸色大变。
“这……这如何使得,兄长,你这不是让我背恩忘义吗?使不得,使不得!”阎立本连连摆手。
“嘿嘿,这怎么会是背恩忘义呢?这不是给你师长表功吗?户县伯岂能怪罪与你?”阎立德捻须笑道。
阎立本踌躇了:“这真的能行?师长不会怪罪与我?”
“这是自然,为兄岂能骗你?”
“这……让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