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宴摁断电话,不接。
“老板,人一直在公司等着。”
“保安呢,不会把人赶走吗?”他吸了吸鼻子,进入电梯,刚去苏州碰了一鼻子灰,又被连环电话喊回来,整个人情绪都不稳定。
推开门,果真看着人在里面,彭宴笑着握手,“好久不见啊。”
来人冷笑,“彭宴,我给你打多少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你,没办法,我只能从内地过来了,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给呢?我看你办公大楼这么气派,也不会差钱的对不对?”
林凯一听就知道要完蛋,眼看着彭宴上去一拳把人打到地上,连忙拉着他,“彭少,彭少——”
“我去你妈的,你威胁我,你还真有本事,那俩老不死的不来了,又换了你来,在我这里跟大爷一样的,我弄死你。”
彭宴压根不理林凯,发了疯一样的打人,人家也要还手的,结果就被保镖拉住了。
来人呢,是要账的,当初跟彭宴合作一起拿地,人家是当地土着,只是开发楼盘钱不够,银行贷款还有政策倾斜都是针对外面招商引资的,因此跟彭宴合作。
彭宴既不出钱,也不出力,他因为是有名的港商品牌,所以去那边,银行贷款放款,政府返利也高,这样资金问题也解决了,拿地的钱花费的也少了,彭宴就是出个名头而已,具体操作都是本地合作伙伴在做。
结果最后,彭宴钱全部拿走了,一开始说好的钱并没有给人家,不多,几百万而已,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本地合作伙伴是一对中年夫妻,要了很多年都彭宴都没有给,他就是无赖,你无权无势的,我不会看在眼里的,你来要钱,有资格吗?
每年年前都要来,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换成了那夫妻的儿子了,他捏着那人的下巴,“怎么?那俩老不死的死了,换了你来了吗?”
皱着眉头拍打那人的脸,“我就纳闷了,不就是几百万吗?至于吗?至于跟哈巴狗一样追着老子这么多年吗?”
几百万而已,他有,不是没有。
但是我就是不给,打开抽屉,拿出来一沓子美金,那人还被保镖驾着呢,以为他要还钱,觉得挨打也值得了,他服软,“对不起彭公子,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钱已经很多年了,我如果不是真的着急用钱的话,我是不会来的,您财神爷,把钱给我吧。”
当初彭宴拿着钱走人,可是这边的一部分资金是他们垫付的,结果不仅钱没赚到,还要赔钱进去,那时候几百万是真的值钱,后来生意不好做,他爸妈资金周转不开生意也赔了,就这样彭宴都不给钱。
彭宴拿着钱,走到他跟前,“想要吗?”
“想要,我妈病了,乳腺癌,等着钱做手术,不然我不会来打扰的,我如果有钱,真的不会来打扰你的。”那人恳切的看着彭宴,年纪也不大,二十岁出头,小伙子一个,年轻气盛。
来这边是碰运气的,想好很多话对彭宴说,也想好很多种策略,还要继续说,结果就看到彭宴拿出来打火机。
那一沓子美元,彭宴把住了一头,从底部开始引燃,“想要啊?那我烧给你妈啊?”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在我后面要钱。”
所以,我有钱,宁愿烧了,我也不会给你的。
“带下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人就疯了,气疯了,保镖没拉住,一只胳膊伸出来就对着彭宴撕掳。
彭宴不经意挨了一下,他脸上一阵**,被抓了一下,相出血了。
他看着血,眼都红了,自己脱下来外套,对着那人就虐打。
保镖重新把人拉住了,他对着没办法还手的人打到半死,打红眼了。
林凯眼看着要出人命,渐渐的背上出来了白毛汗,他轻手轻脚的出去,也没有报警,也没有叫救护车,急匆匆下楼。
结果人刚到楼底下,就感觉到有东西滴下来,他以为下雨了,眼镜上确是红彤彤的,他摘下来眼镜扔在一边,本来就是平光镜。
抬眼看,那人已经跨在窗户上了,对着下面喊,“彭氏少东欠钱不还,还要杀人灭口,大家快来看,快来看啊——”
鼻子里面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林凯知道,这些完了,事情闹大了。
还没等着他上车走,就听到砰的一声,周围的人本来就聚集在一起,奔呼声此起彼伏,那人跳下来,死了。
彭宴第一时间接受调查,他全程律师陪同,首席辩护律师在场他才会开口。
“记好了,是他先动的手,保镖一直拦着,是他跟保镖互殴,你一直在躲着,最后他一时想不开,跑到窗户边上威胁你跳楼,结果失足掉下去的。彭公子,这样说才对。”
彭宴心里面直骂晦气,又担心事情闹大,“我这样说没事吗?监控会发现吗?”
“我已经叫人看过了,监控只能在下面看,看的很模糊,没有近距离的监控。”
“我会没事的,对吧?”
“是,也许很快就出来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就能结束。”首席律师笑了笑,加上这一句,他来自于久负盛名的克拉维斯,斯文和穆尔律师事务所,“如果不合适,你就必须无罪释放。”
彭宴笑得前仰后伏,“好。”
彭先生第一时间请来的辩护团队,这个团队最着名的是一场世纪辩护费用高达600万美金,并且成功让当事人无罪释放。
彭先生在一边看着彭宴,对着彭宴的助理,兜头就是一巴掌,“你没有看好他。”
助理低着头,“对不起,彭先生。”
首席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还舍不得打儿子,只舍得拿手下撒气。
彭先生两个儿子,前面的儿子身体不好,出生就残疾,彭宴是他的小儿子,“你生下来之前,我跟你妈妈做过很多检查,怕你跟你哥哥一样,很幸运,你生下来的时候很健康。”
“你从小,要什么我们都给,做什么都帮你善后,可是你这一次,过火了,彭宴。”他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冷冷的看着他。
“你做事情越来越离谱,先是缠着庞七小姐,让frankie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说出来,让我难堪,我这才知道你对着人家死缠烂打引人笑话,你爸爸我一张老脸都丢没了。”
彭宴吸了吸鼻子,说的跟不是自己一样,依然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呢?
到头来,不还是要捞他,“是他自己想死,一家短命鬼,老的不来了,结果来个小的,这下好了,一起去黄泉路上作伴多好。”